第45章 ，課題分離
境界提升到氣海境後，花長曦發現修煉的速度變快了，之前吸收一顆下品元靈丹需要兩個時辰，現在只要一個時辰。
一百顆下品元靈丹，十多天她就能吸收煉化完。
之前於檜告訴過她，押送元靈草到醫藥司的是三叉藥谷的雜役。
「三叉藥谷.」
花長曦想多了解一下三叉藥谷的事，在於檜給她賣淬體丹銀票時，便趁機問了一下：「於大哥，每年開春，雜役堂的雜役是不是要被派去各藥莊、藥谷幫忙摘種藥材呀？」
於檜點著頭，以為花長曦是擔心她被派去，便笑道：「妹子放心，一般派去幫忙的都是男雜役。」
花長曦試探道：「就沒派過女雜役去？」
於檜沉默了一下：「也有，女雜役要是犯了錯，或是得罪了管事，也會被下派到藥莊、藥谷幹活。」
掃到花長曦一臉心動的樣子，於檜趕緊道：「妹子，你難不成想去藥莊藥谷？」
花長曦笑道：「我還從來沒有看過漫山遍野的藥材，想去看看。」
於檜著急道：「你趕緊把這想法收起來，你以為藥莊、藥谷是什麼福地呀，我跟你說.」
見於檜猶猶豫豫，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花長曦好奇了：「於大哥，你說啊，我聽著呢。」
於檜：「藥莊、藥谷一般都地處偏僻，看守的男雜役一年也回不了幾趟家，你說他們見了女雜役會幹什麼？」
花長曦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明白於檜的意思了。
於檜看著花長曦：「妹子，不要在想著去藥莊藥谷的事了，女雜役去了那裡，是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說著，壓低了聲音，「那些被罰去藥莊的女雜役，幹完差事回來後，好幾個都上吊自殺了。」
花長曦沒說話，她有自保之力，倒是不怕。
於檜以為她聽了進去，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妹子，明天我乾爹會弄一批廢棄藥材到九號岐黃館，你記得過去啊。」
花長曦『嗯』了一聲，想到現在距離派雜役去藥莊、藥谷幫忙還有段時間，便將這事先放了下來。
「於大哥，各地送來的藥材都是最先送到庫房來的嗎？」
「當然不是了，七品以上武者使用的藥材都是直接送到第二、第三、第四、第五街的各處藥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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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發現的新藥材，也是直接送到指定的藥館的。」
「還有，九街的藥師和醫師，按照品級會給予一部分藥田的使用權，那些藥田的產出都是直接送到各藥師、醫師手上的。」
花長曦沒想到醫藥司的藥師、醫師還有這樣的福利，那些藥田不就相當於官員的祿田嗎，難怪各地的大夫都想進醫藥司呢。
「於大哥，研究新藥材的藥師主要在哪幾條街呀？」
「多數都在第二、第三街，第四街也有，不過少。」
花長曦杵著下巴沉思著：「我要是能到那些藥館去當差就好了。」
聽到這話，於檜忍不住笑出了聲，見花長曦看過來，連忙斂笑，並解釋道：「妹子，我知道以你的能力，去給九街藥師當個記名弟子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你要知道，這裡是醫藥司，醫藥司是衙門，在衙門裡做事，能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背後要有人。」
「別說你只是一個雜役了，就是弟子堂的那些預備弟子，想要入九街某個藥館，若沒有關係，也得使出渾身解數，為一個名額搶得頭破血流。」
花長曦蹙了蹙眉：「就不能公平競爭嗎？」
於檜：「倒也不是沒有。」
「每隔三年，醫藥司會舉辦煉藥大賽，前三名是可以直接成為藥師弟子的，而其他在比賽中表現出色的人，也會被一些藥師、醫師看重收為記名弟子。」
見花長曦雙眼放光，於檜嘆了口氣：「可惜，雜役不能參加。」
花長曦面色一僵，不過很快又平靜了。
醫藥司每年都會招收學徒，若九街藥館真的有在收集靈植，她大不了就辭去雜役一職，重新報考學徒堂，等成為學徒後再去參加煉藥大賽。
「於大哥，上一次煉藥大賽是什麼時候舉行的？」
於檜：「去年的七月，下一次煉藥大賽要等後年了。」
花長曦『哦』了一聲，將這事記在心裡，沒再繼續詢問，和於檜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就回了第六局。
回到寢房時，剛好正值大家午飯時間，王雲初等人都在，花長曦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小娘子。
以為又是哪個舍友的姐妹，花長曦也沒在意，正準備上床修煉，卻看到那小娘子笑著走到了她床邊。
「你就是長曦吧，我叫蘇若離，是新來的雜役，我聽雲初姐她們說，你清洗藥材特別的厲害，我有不懂的可不可以去請教你呀？」
花長曦看了一眼新來的小娘子，沒回應，而是轉頭看向王雲初、陸青蘿等人：「一個寢房不是只能住十個人嗎？」她們組剛好滿員呀。
王雲初看了看蘇若離：「時嫂別調去別的組了。」
聞言，蘇若離立馬一臉無措的說道：「我不知道這事，是冷管事讓我跟著杜管事的。」
花長曦沒說什麼，趴到床上，閉眼修煉。
蘇若離見了，還想說什麼，被王雲初一把拉走。
「長曦要睡覺了，你別打擾她。」
蘇若離面露詫異：「中午睡覺，那晚上還睡得著嗎？」
一想到花長曦的好睡眠，宿舍里的其他人都面露異樣，王雲初含糊道：「長曦喜歡睡覺。」
蘇若離見其他人不想多說，也就沒問，等眾人休息好，就跟在她們身後一塊去幹活了。
酉時四刻，花長曦結束修煉，去了飯堂吃飯，剛坐下沒多久，她對面的座位就來了一個人。
「長曦，好巧啊。」
蘇若離坐下後，還對著一旁的王雲初、陸青蘿招了招手：「雲初姐，青蘿，長曦這邊還有位置。」
王雲初和陸青蘿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著飯碗走了過去。
蘇若離見兩人坐下後，就高高興興的開始吃飯：「雜役堂的飯菜真好。」
王雲初：「都沒葷腥，好什麼好。」
蘇若離面露苦澀：「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我長這麼大，在家裡從來沒吃飽過。」說著，笑了笑，「如今能吃飽了，我很滿足了。」
看她這樣，王雲初和陸青蘿都面露同情。
王雲初：「飯堂的飯菜不限量，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但也別撐著肚子了。」
蘇若離動容一笑：「雲初姐你人真好，我會注意的。」說著，飛快的看了一眼沒什麼反應的花長曦。
花長曦覺得這個新來的女雜役怪怪的，她雖展露出來的都是一副想要快速融入集體的姿態，可她太熱情了。
她對太熱情的人，向來是有些牴觸的。
花長曦對王雲初三人聊的八卦實在沒興趣，飛快的將飯吃完：「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蘇若離見她離開，看向王雲初和陸青蘿：「長曦這是又回去睡覺了？」
陸青蘿『嗯』了一聲。
蘇若離面露擔憂：「長曦一天睡這麼多的覺，真的沒問題嗎？」
王雲初：「當然沒問題了，長曦自己就是大夫。」
蘇若離一臉詫異：「長曦是大夫，那她幹嘛來當雜役？」
王雲初看了看蘇若離：「你好像對長曦特別感興趣？」
蘇若離沒有否認：「像長曦這樣的人，你們難道不感興趣？」
王雲初沒說話了。
陸青蘿：「趕緊吃飯吧。」
另一邊，花長曦回房後，洗漱完就繼續上床修煉了，第二天照常在卯時末醒來，一醒來就看到了放在床頭的饅頭。
看著饅頭，花長曦有些意外，見王雲初等人還沒走，當即問道：「誰給我帶的饅頭？」
蘇若離笑道：「是我，我聽雲初姐她們說你起得晚，吃早飯的時候就順手給你帶了饅頭。」
伸手不打笑臉人，花長曦不好說其他的，只是道：「日後不要再給我帶饅頭了。」
蘇若離笑容不變：「長曦，不用客氣的，就是順手的事。我們同寢房，理該互幫互助嘛。」
花長曦討厭這種聽不懂人話的人，看著她：「你看我像是在客氣嗎？」
蘇若離笑容一僵，有些無措。
陸青蘿見了，連忙上前：「長曦，若離她也是好心。」
花長曦：「可是我並不需要這種好心，我雖比你們起得晚了一些，但也沒晚到飯堂沒早飯吃了。」說著，看著蘇若離，「早飯我會自己去飯堂吃，下次不要再給我帶了。」
蘇若離趕緊道歉：「好，我知道了，今天是我做錯了。」
見她這樣，宿舍里的好些人都覺得花長曦有些咄咄逼人了。
花長曦沒再多說，拿起水盆出去了。
她一走，蘇若離立馬長長的鬆了口氣，還拍了拍自己胸口：「嚇死我了。」
王雲初皺眉看著她：「今早你帶饅頭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長曦不需要，可你還是帶了，你被說也是活該。」
陸青蘿聽了，趕緊拉了拉王雲初的袖子。
林嫂等人也都不認同的看著王雲初：「雲初，你就別說若離了，長曦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別人好心給她帶飯，她居然還不領情。」
王雲初哼了哼，諷刺道：「別人不需要的好心，能算是好心嗎？」
蘇若離眼裡泛起了水光：「雲初姐，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
林嫂看不過去，看著王雲初：「雲初，當初你可是最不滿花長曦的，怎麼現在處處都幫著她說話？」
王雲初：「以前是我不了解長曦，如今我知道她的為人了，當然不會再誤會她了。」
林嫂嗤笑出聲：「平日裡花長曦也沒跟你多有來往，你怎麼就了解她了？」
陸青蘿見王雲初和林嫂吵起來了，只能趕緊上前勸架。
蘇若離也在一旁不斷說是自己錯了。
王雲初見大家都向著蘇若離，哼了一聲，離開了寢房。
陸青蘿見蘇若離急得直掉眼淚，只能先安慰她：「你剛來，對大家還不了解，時間長了就好了。長曦和雲初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人其實挺好的。」
蘇若離擦了擦淚水：「我知道的，你們都是好人。」
宿舍里發生的事，花長曦並不知道，吃過早飯，她就直接去了庫房領取藥材，將藥材用推車拉到溝渠邊上時，蘇若離又出現了。
「長曦，我來幫你。」
蘇若離邊說邊將藥材從車上提下來：「今早是我錯了，你別跟我生氣，我以後不給你帶饅頭就是了。」
花長曦看著她，眉頭擰成了疙瘩，她真的很不喜歡這種自來熟的人。
不過人家要幫忙，她也沒拒絕的道理，就這麼雙手抱胸的看著蘇若離搬藥材。
蘇若離搬了一會兒，見花長曦沒反應，神色有些尷尬。
花長曦：「你不是要幫我嗎？繼續，別停啊。」
蘇若離不安道：「長曦，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
花長曦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我」
蘇若離剛想說什麼，杜若走了過來。
見到杜若，蘇若離像是看到了救星，飛快的道：「杜管事，我想幫幫長曦，可我好像又幫倒忙了。」
杜若想著冷管事特意吩咐她要照顧一下蘇若離，心中一嘆，對著蘇若離道：「長曦這邊不需要你幫忙，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蘇若離一副做錯事的模樣，看了看杜若，又看了看花長曦，猶猶豫豫的離開了。
她一走，花長曦開始搬推車上的藥材，幾下就將藥材放到了溝渠里。
「看到了吧？」
幾米之外，王雲初突然衝著蘇若離開口。
蘇若離愣了一下：「看到什麼了？」
王雲初的下巴朝著花長曦方向點了點頭：「你看到長曦的力氣有多大了吧，你覺得她需要你幫忙嗎？」
「你那點力氣，不僅幫不到長曦，反而拖累人家的速度，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非要跑去幫長曦？」
陸青蘿見蘇若離又要哭了，趕緊制止王雲初：「雲初，你少說兩句。」
蘇若離趕緊道：「是我冒失了。」說著，埋頭開始洗藥材，邊洗邊不時的抬手擦眼淚。
同組的人看著這一幕，都不認同的看著王雲初。
王雲初被看得心裡窩火，她就說了幾句實話而已，又沒怎麼著蘇若離，於是語氣不好的吼了一句：「你哭什麼哭？」
蘇若離被嚇了一跳，之後眼淚掉得更凶了。
「雲初你怎麼回事呀？」
「就是，若離又沒惹著你，你凶她做什麼？」
「你心裡有火，也別隨便衝著別人亂發呀！」
這邊的動靜，花長曦早就注意到了，看了一眼被眾人譴責的王雲初，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快速幹完自己的差事，然後就去岐黃館煉藥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正月最後一天。
「姐。」
陸青蘿領了月例回來，就看到了等在第六局門外的陸青菱。
陸青菱看了一眼陸青蘿身邊的蘇若離，詫異道：「雲初呢？她沒跟你一起？」
陸青蘿面上划過尷尬，先讓蘇若離回去，她才跟陸青菱說起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若離想要和大家搞好關係，她見長曦對她有誤會，平日裡常去找長曦解釋，行事難免急切了一些，雲初看不慣，老是和她起衝突。」
陸青菱聽了，詫異道：「雲初不是不喜歡花長曦的嗎？」
陸青蘿壓低聲音道：「姐，你忘了，上次我們去第一署幫忙，是長曦給的藥方讓大家解了毒。因為這事，雲初很是感激長曦。」
「後來過年的時候，雲初送了長曦一些自己做的如意結，長曦就回了雲初兩顆強身丹，就是上次我給你，你也說好的那種丹藥。」
「雲初的弟弟從小體弱多病，服用了強身丹後，身體好多了，雲初就更感激長曦了。」
「若離老是去纏著長曦，雲初就想為長曦出頭。」
陸青菱問道：「花長曦什麼反應？」
陸青蘿：「長曦說話挺傷人的，說得若離每次都有些下不來台。」
陸青菱搖頭：「我是說花長曦對雲初怎麼樣？」
陸青蘿一愣：「長曦對雲初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並沒有什麼改變。」
陸青菱當即哼笑了一聲：「我就知道，像花長曦這樣的人，是很難打動的。哪怕雲初為了她，得罪了整個宿舍的人，她恐怕都不會放在心上。」
見妹妹面露不解，解釋道。
「雲初應該很想和花長曦交好，可她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就只能充當惡人，幫著驅趕圍著花長曦轉的蒼蠅。」
「你可千萬別學雲初，我承認花長曦是有本事的，有本事的人總是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近，可你看看現在雲初，她也算是前車之鑑了。」
「雲初之前可以說是你們寢房的話事人，可就因為幫花長曦說話，如今惹得所有人都對她不滿。」
「我早就說過，和花長曦這樣的人走近了，是沒有好處的，即便有好處也不好拿，一不注意還容易將自己給折了進去，成為人家的墊腳石。」
「對了，你離那個蘇若離也遠點，這人能讓你們疏遠雲初而親近她，也是不簡單啊。」
「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花長曦提前和杜若說了，月末這一天休假，領了月例後，就準備回房拿上賣丹藥的銀票去看房子，誰曾想，又碰到了說體己話的陸青蘿姐妹。
她也不是有意偷聽，實在是她現在的耳力太強了，只要集中注意力，隔著幾十米也能聽清別人的話。
王雲初和蘇若離起衝突的事，她當然知道。
不管王雲初是因為感激她而幫她說話，還是單純看不慣蘇若離，她們兩人不和，完全是她們的事，她不覺得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可聽陸青蘿姐姐的意思，她好像應該為王雲初負責似的。
她又沒要求王雲初做過什麼，一切行為都是王雲初自發的，那一切後果也該王雲初自己承受。
她不摻和，是因為她知道那不是她惹出來的事，不會將別人的事強加到自己身上，摻和進去了那才是糊塗。
再說了，蘇若離她自己能解決，實在不用王雲初做什麼，王雲初做的一切，完全是因為她自己想這麼做。
別人做下的事，只因為行動理由牽扯到了她，她就得去買單？
什麼歪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