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負責替你收屍
徐子陽父子倆也湊上去看,發現那花瓶竟然變色了。
「陳總,這花瓶怎麼還會變色?」徐元問。
陳斐對於浮光窯似是非常的了解,開口侃侃而談它的由來和歷史,現如今華夏保存完好的浮光窯數量並不多,而像這隻白玉花瓶如此體積的更是鳳毛麟角。
愛不釋手的撫摸了瓶身半晌,陳斐將花瓶調轉,看向它的底部。
「大招二四年官制」的印章顏色暗紅,這是經過歲月沉澱才會有的顏色,然下一秒,陳斐的眼睛陡然睜大。
那瓶底印章的左上角,竟是印有一片葉子。
他震驚的回頭去看宋柚安。
宋柚安正坐在沙發上刷手機,似是感覺到了陳斐的注視,她緩緩抬起頭來對上他微顫的瞳孔,不由疑惑蹙眉:「怎麼了陳先生?」
陳斐道:「這隻花瓶,是大昭官窯首燒?」
「什麼?」
宋柚安沒聽懂,徐子陽父子倆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陳斐為何如此激動。
「就是第一批燒制而成的浮光窯!」
宋柚安心下微驚,他怎麼知道?
但她故作不解的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陳先生是怎麼看出來的?」
陳斐指著花瓶底部的那一片紅色葉子:「有標識,大昭有給首燒瓷器印葉子的習慣,這上面的葉子就代表這隻花瓶是歷史上第一批燒制出窯的浮光窯。」
宋柚安瞭然,她一開始也注意到那片葉子了,但她對此了解不多,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徐元猶豫了一下,作為一名商人不禁試探的問道:「陳總,那這隻花瓶的價格是不是也會因此變的更高?」
陳斐點頭:「那是自然,正常來說,一隻杯子、碗碟大小的浮光窯,只要沒有明顯的破損折舊,市場價就已經能達到三五百萬了,像這隻花瓶大小,又保存的如此完好,起碼一千萬起步。」
「但如果它是大昭首燒,價格保守估計是要翻倍的。但這太稀少了,真的拍賣的話價格只會更高,因為一定有人會為了它豪擲千金去爭奪的。」
徐元聞言,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徐子陽更是,一隻花瓶幾千萬?古玩的價值他真的不理解,不就是會變個色嗎?現代工藝隨便都能做出來吧?
就因為是九百年前的東西,就如此昂貴?
他來到宋柚安身旁坐下,好奇的問:「你哪弄來的這東西?祖上傳的?」
宋柚安斜眼瞟了他一眼,沒說話。
徐子陽自顧自的道:「看來是我誤會你了,你要是有這種好東西,變得有錢倒也挺合理。」
見宋柚安依舊在刷手機不理他,徐子陽心中有些不悅。
下一秒,他快速出手一把奪過宋柚安的手機,臉上露出挑釁的笑容。
宋柚安一驚,怒視他道:「你有病吧,把手機給我。」
「不行,我先把我自己從黑名單放出來。」徐子陽站起身足有將近一米九,再舉起手之後都快摸到天花板了。
「你爸在這,你別讓我給你難堪。」宋柚安出言警告。
徐元就在一旁,見狀故作不悅的出聲道:「子陽,你幹什麼呢?快把手機還給宋小姐。」
「爸,我們老同學鬧著玩,沒事。」徐子陽樂呵呵的道,拿著手機就快步跑出了辦公室。
「徐子陽!」
宋柚安緊跟著追了出去。
徐元搖了搖頭,轉而對陳斐道:「陳總別管他們了,到底是年輕人。你快再給我講講這個花瓶……」
宋柚安追出辦公室,發現徐子陽站在秘書台旁邊低頭快速的在她手機上操作著什麼。等她上前時徐子陽轉過身,把手機遞到她面前:「好了,以後不許拉黑我了。」
宋柚安一把奪過手機,而後毫不猶豫的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了小子陽上。
「啊——」
徐子陽當即哀嚎出聲,雙手護住那裡,一米九的大個子瞬間弓了起來縮成一團,像只煮熟的龍蝦。
他臉色通紅,額頭有青筋浮現,他想開口說話,但那裡的痛感實在是太過強烈,痛的他除了低吟哀嚎外說不出一個字。
秘書台里的秘書嚇的瞪大了眼看著宋柚安。
「我警告過你了,別自找難堪!」
痛了小半分鐘,那抹強烈才稍顯褪去,徐子陽呲著牙道:「宋柚安,你他媽真狠啊,我要是出了問題,你要對我負責!」
「我負責給你收屍!」
宋柚安回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返回了辦公室。
那秘書這才回過神,小心翼翼的問:「先生,需要幫忙嗎?」
徐子陽強忍著劇痛站直了身子,抬眼看向房頂角落,發現這門口竟是有四個監控,他深吸一口氣道:「麻煩你幫忙把監控刪了。」
這要傳出去,他名聲不保。
秘書一臉木訥的點了點頭,似是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
辦公室里,陳斐小心翼翼的將花瓶放在一旁,然後拿起兩幅捲軸的其中一幅緩緩展開。
「柚安」兩字躍入眼帘。
行書工整,橫平豎直,是劉奉言標誌性的風格。
陳斐見過很多次劉奉言的真跡,所以只一眼,他就看得出面前的這幅字是真的。
柚安?
他好奇的看向宋柚安:「宋小姐,我記得這是你的名字吧?」
宋柚安點頭,隨口解釋道:「我外公就是因為這幅字才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陳斐瞭然點頭,但他對劉奉言的字興致缺缺,因為實在見的太多了。
迫不及待的展開另一幅捲軸。
「芳華」兩字栩栩展現。
行雲流水,墨跡因筆力輕重而若隱若現,相比較劉奉言,韓默的字跡更具強烈的個人特色。
陳斐陡然瞪大的眼睛就足以證明,他在一瞬間就被這幅字給征服了。
「好字,真是好字啊!」
陳斐語出驚嘆,一旁的徐元直愣愣的看了半晌,也看不出陳總為何如此激動。
但也裝裝樣子的開口:「確實不錯。」
這時徐子陽推門而入,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
徐元見兒子好像在夾著腿走路,不禁臉色一沉,問:「你怎麼了?」
徐子陽搖了搖頭,走到沙發處坐下,難得的乖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