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肉身被污染
怪物身影越過窗邊，一身漆黑陰暗的氣息，幾乎與外面的夜色融為一體。
全然看不出一點曾經為人時的模樣。
爪形雙手筆直的刺向秦白晴，喉嚨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輪廓與秦白晴此前見過的任何妖獸不一樣。
倒像是……她精神一振，被自己的想法噁心到。
像極了一個人形物，被強行塞入一個看不清形態的妖物，兩者相融，有著妖獸的特徵，但大體還保留著人族的雙手雙腳，不過變得可怖。
最重要的是，自己在沒有修為，最弱小的時候遇到了這種不知來歷的妖物。
「唉……」
她屏息凝神等待藥物靠近，這期間擼起袖子，長嘆一口氣：「只能暫時原諒一下風不渡了。」
風不渡曾教過自己煉體之術。
彼時秦白晴只覺得他看不慣自己整日睡覺，心生醜陋的嫉妒，這才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做，陪他一起忙。
現在她還是這樣認為，但眼下都要用到風不渡曾經教過的東西救命了，秦白晴只能暫且，放下與風不渡最近的恩怨。
暫時單方面和好。
妖物順著秦白晴的氣味撲向她，悶熱的氣息自妖物鼻腔中噴出，將秦白晴噁心地險些倒仰過去。
她側身躲過，拽著妖物的「手臂」下壓，用力向後一扯，只聽「咔嚓」一聲，妖物的骨頭斷裂，一條「手臂」形狀的肢體軟塌塌垂下。
妖物吃了痛，難耐的嘶吼著，秦白晴早已趁機繞到它身後，直接抄起封榮那根小腿粗長的門閂朝著妖物的腦後砸去。
一聲劇烈的悶響後，妖物應聲倒地。
身後「吱呀」一聲，被取下門閂的房門打開一條縫，秦白晴剛剛放鬆的臉色瞬間變得驚恐，手忙腳亂的放好門閂，隔絕了外界，這才靠著門大喘氣。
「嚇死了……封榮說外面也是有妖物的。」
再來幾隻，自己就真沒辦法了。
她看著一動不動的封榮妖物，心中一突，意識到什麼，小心翼翼貼在窗子上向外看去。
視線好一會才適應漆黑的夜色，她眨了眨眼，艱難的分辨出幾團顏色更深的黑影，形狀幾乎與封榮一致。
看來到了晚上，大家都會變成妖物……？
「系統在嗎？幫我守著這間屋子，不要讓外面的妖物進來。」
系統應聲，盡職盡責地守著房門，發現外面的妖物全然沒有靠近的意思，只是漫無目的地遊蕩。
屋外的妖物無危脅，但屋內的妖物身體動了動，似乎有了醒來的趨勢。
「系統，你有沒有能定身的東西，給我定住他！」
妖物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系統出品結結實實定在原地，身體停留在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時的姿態。
……還是系統靠譜。
秦白晴謹慎地靠在牆上，劫後餘生的鬆了口氣。
她等了一陣，確認妖物的確無法動彈，大大咧咧坐在妖物不遠處的椅子上，開始思索眼下的局面。
「系統，」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我的修為和靈力全部被壓制，現在只是凡人，無法調動靈氣……但是你和你的道具也是需要靈氣的啊。」
她修為不在，眼力還是在的。方才妖物被定住的一瞬間，自己清楚的看到，妖物身邊閃過一陣不易察覺的靈氣波動。
不過因為現在的自己沒了修為，看不真切，其細微程度落在普通人眼中，只會覺得不過是一次眼花罷了。
「還有啊。」
她繼續說，打斷系統的支支吾吾：「系統的東西都是憑空出現的，這都是天道用本源之幻化出來，能與你的東西對抗的力量，世間也只有天道本身了。」
但巧合的是這個小世界有新舊天道，以至於系統所代表的天道的確有一個對手。
「所以封榮變成的這種妖怪，或許與舊天道有關了？」
但是自己身上同樣有天道之力，為何還是被壓制，修為全失？而系統身為天道意志卻能照常使用。
「為什麼？」她不服氣地問系統。
自己若是有修為在身，對付這種一棒子就能打暈的妖物，根本就不需要縮在現在的房間內等天明。
【宿主，因為您不是系統的第一宿主啊。】
系統平淡無起伏的聲音似乎染上了些無奈，為秦白晴解釋道：「若是第一宿主過來，是可以使用的，您的娘親才是天道第一個選中的人，您只是第二宿主，嚴格來說，天道之力並未完全成為您的力量。」
放在外面那種靈氣充足，有新天道把持的幻境中，秦白晴的天道之力自然可以使用。
但現在，眼前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秦白晴順著系統的話思索，最後冷聲道：「結界內的城中城，是由舊天道控制的單獨世界？」
【結界內自成一體，說是單獨的小世界也可以，這裡的確是由舊天道把持不錯。】
「那這些妖物也有了解釋。」
秦白晴靠近妖物，舉起蠟燭臉色難看的打量，強忍著看到這種怪異之物內心的不適感，猜測道：「這裡的妖物，都是在舊天道的影響下，孕育出來的怪東西了？」
舊天道說得確切些，就是那些污染。
高階修士，如段遙等人，與污染的關係密切到了用污染來修煉的地步，但本身卻沒什麼受影響的跡象，神智依舊清明。
中層修士，如最早見到的花木爻，還有後面許許多多被污染影響的弟子們，他們修為不夠強悍，一旦接觸污染，被影響神智只是時間問題，最終全部會反被污染所吞噬。
而現在……
是凡人受到污染的下場。
「這裡的人沒有修為，他們被污染影響，沒有任何自保的力氣，於是就會被變成這樣人模鬼樣的妖物，徹底失去自我。」
高階修士幾乎不受影響。
普通修士會影響神智。
凡人還要加上一個肉身發生變化。
「越是弱小的人，面對舊天道越是無能為力，據封榮說，這個地方已經存在許多年，如果每天人都會變成怪物，怎麼做到的能順利運行這麼多年？」
「所以，這裡一定是背後有人搗鬼，我說不定找對地方了！」
漆黑如墨的夜色褪了些，秦白晴幹勁十足，深吸一口氣養精蓄銳：「等天亮了，我就去找維持這裡的世界核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