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密室秘議
普利茅斯今日天色陰沉，好像也在為帕拉丁的逝去而悲傷。
依照習俗，下葬封墓後。
親友們還會到死者家裡小坐。
最後聚在一起吃頓飯，才會各自散去。
在距離普利茅斯著名旅遊景點五月花號的登陸點，大約五英里的地方。
有一處占地遼闊的濱海莊園。
這裡是布萊克本家族墓地所在，也是布萊克本家族的老巢。
莊園，一間有煙囪的密室里。
布萊克本家族的約翰和約瑟夫，兩人沉默地坐在各自位置上。
他們是帕拉丁和米洛的祖父，以及父親。
「帕拉丁是個好孩子，我想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孩子了。」
「我想……」
房間裡，一個長相敦厚的中年男子輕聲說：
「我想……帕拉丁也一定不希望大家為他而悲傷到沉淪。」
他說完後，房間裡的另外幾名男子跟著點頭。
不包括表情沉重的約翰·布萊克本，和約瑟夫·布萊克本。
隨後約翰·布萊克本，曾經擔任過象黨黨鞭的這位前麻省參議員開口了。
「親愛的喬治，你說的沒錯。帕拉丁已經是過去式。」
約翰：「我們都要向前看。羅賓那邊需要你的安慰，喬治，她才是我們當中最傷心的那一個。」
喬治點頭，表示會去安慰自己的妹妹。
說完他還不走，可能是沒聽出來約翰口中的送客之意。
不過馬上，他看著滿屋人都在盯自己。
德克薩斯州長這才反應過來。
他心想，這一整屋的驢黨，可能接下來要討論些自己不適合聽的事情。
畢竟雖然是親戚，但大家的利益並不完全相同。
喬治·灌木這才起身，笑著向大家點頭告別，離開密室。
等帕拉丁和米洛的舅舅走掉了。
約瑟夫·布萊克本輕聲開口：
「帕拉丁已經去世。我想，我們應該討論一下，讓誰接他的位置。」
「安德里亞，他希望他能接任帕拉丁的位置。他是帕拉丁的副手。」
布萊恩·羅斯可說。
布萊恩·羅斯可，是布萊克本家族的親信。
他是現任麻薩諸塞州的眾議員，約瑟夫·布萊克本的首席智囊。
「但是哈里森那邊，他們希望海莉接替帕拉丁的位置。」
另一名布萊克本家族的自己人，傑夫·馬克·休斯說。
休斯是麻薩諸塞州，現任州議會四十名參議員中的一份子。
幾人討論起來，有人認為安德里亞接任更合適。
安德里亞原來就是布萊克本的自己人，是帕拉丁的左右手。
但也有人認為，帕拉丁的妻子海莉更合適。
按照美國政界傳統，在丈夫去世以後。
只要他還在任上，在任期裡面。
那麼他的配偶，理論上能在他去世後，接替他原本的職位。
而且當初帕拉丁能那麼年輕，就成為麻薩諸塞州的總檢察長。
地頭蛇布萊克本家族當然出了很多力。
可是海莉的哈里森，出的力氣一點也不比布萊克本家族少。
帕拉丁現在死了，哈里森想拿回這個位置也很合理。
爭論到最後，包括約瑟夫在內。
大家都停下來，一起看向許久不發一言的老約翰。
老約翰雖然已經沒有再擔任任何職位。
他太老了。
甚至和在座各位都是驢黨不同，老約翰還是個象黨。
但大家都很清楚，這位才是布萊克本家族真正的核心人物。
「安德里亞和海莉都是好孩子。」約翰·布萊克本悠悠開口：
「但我想，往華盛頓的方向發展，會更適合海莉。讓安德里亞上吧，哈里森那邊……我會向傑爾斯解釋清楚的。」
他的決定，仿佛在眾人心中有一錘定音之效。
大家不再討論帕拉丁去世以後，他的州總檢察長位置應該由誰接替的問題。
安靜片刻後，約瑟夫突然說：「要不要讓米洛回來？」
在場沒一個傻子，大家馬上明白約瑟夫的意思。
布萊克本家族，原本有一個耀眼的帕拉丁。
家族也把所有的資源，全都堆砌在他身上。
至於小兒子米洛，他想玩就玩吧。
家族反正已經有一個完美接班人。
米洛不出來和帕拉丁爭奪資源，反而更有利布萊克本家族的內部團結。
這也是先前那麼多年。
布萊克本家族會坐視，甚至無視米洛往紈絝子弟方向發展的原因。
可是現在，帕拉丁無了。
人丁本就不旺的布萊克本家族，年輕一代就剩個米洛·布萊克本……
說到這個小孫子，老約翰也覺頭疼。
可是仔細一想，布萊克本家族也只剩下這根獨苗。
怪就怪帕拉丁無了。
老約翰遲疑道：「米洛……」
看出來老家主的猶豫，布萊恩·羅斯可想了想。
他接口道：
「雖然……雖然米洛的風評有些不好。但他也有好的地方，那就是人人都知道，他和帕拉丁關係極好。」
「我們或許可以用帕拉丁留下來的良好名聲，為米洛鋪一鋪路？」
「就說他們兄弟情深，米洛為了繼承帕拉丁未了的遺願，願意浪子回頭？」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約翰和約瑟夫覺得可以一試。
完美的大孫子/大兒子，他再怎麼完美，那也已經沒了。
米洛再不堪，那也是家族未來唯一的支柱。
也許扶一扶，也能上位？
連灌木家的呆頭喬治，也能被扶上德克薩斯州長的位置。
沒道理米洛就不能。
起碼比起呆頭鵝，米洛的形象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稍微一包裝，往台上一站。
估計都能吸引不少女性選民，盲目的給他投票。
看到老約翰微微點頭，布萊恩·羅斯可再接再厲：
「米洛在加州待了六年。我認為我們或許應該在那邊支持他，如果能夠成功，那我們的收益將會非常豐盛。」
越說越覺得有可行性，布萊恩·羅斯可舉了個例子。
「灌木也這麼做，去年傑布·灌木雖然失敗了。但如果成功了的話，灌木就會有兩個州長，而且是不同州的州長！」
「我也認為布萊恩的提議不錯。」
這時，傑夫·馬克·休斯說，「更妙的是，米洛現在還沒政治身份，他完全可以在加州那邊加入他們。」
看幕僚和親信們，都支持自己的小兒子。
約瑟夫露出笑容，他正想開口。
突然，密室的房門被敲響。
大家安靜下來，老約翰示意離門口最近的布萊恩去開門。
布萊恩開門，發現外面站著個白頭髮的老頭。
那是布萊克本家族的管家之一，金·阿里斯。
金·阿里斯臉色有些焦急，他看著約翰和約瑟夫開口。
「先生們，外面出了點事，我不得不來打斷你們的聚會。」
「什麼事？」約瑟夫沉穩開口。
「米洛，親愛的米洛，他打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