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我分不清我是警察還是臥底，我分不清！
「你——.你—.你說什麼？這，·這當然不是—」
萊納·肯德再也不復最開始那副一絲不苟的樣子。
那只不過是他的偽裝罷了，用來掩飾他那警服皮囊之下，黑暗而不可深邃的偽裝，然而，再怎麼偽裝，他的本質也無法改變。
黑的，說破天也是黑的，怎麼也無法變成白的。
「我———我——」
「你所要包庇的人，也並不是你的親戚，而是莫里亞蒂教授的手下，因為你就是莫里亞蒂教授的幫凶，你是黑警！」
成步堂龍之介拍響桌面，伸手一指。
「看招！這個證物，可以證明你所包庇的人究竟是誰！」
出示證物【漆黑的鴉羽】。
這片漆黑的鴉羽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片羽毛。
萊納·肯德捂住頭，仿佛什麼也不想在聽。
但是，成步堂龍之介依然在繼續。
「這是在案發現場，死者身邊找到的羽毛，是漆黑夜鴉的鴉羽，這是地下世界的王者，莫里亞蒂教授手下的證物。」
「莫里亞蒂教授的手下殺人後都會在現場留下這種羽毛，用來警告其他人，
這是莫里亞蒂教授的手下動的手，而正好，莫里亞蒂教授手下最常殺的人..」
「正是莫里亞蒂教授本人最深惡痛絕的成癮性藥物販賣者！」
大律師抬起頭，大聲說道。
「一根鴉羽常規情況下當然無法作為決定性的證據，但一件證據是不是決定性的，要看它處於什麼樣的特殊環境之下！」
「兇手必須符合實力強勁、與蘇格蘭場警署有密切關聯，且針對成癮性藥物販賣者這三個特點，除卻莫里亞蒂教授的手下還能是誰？」
「萊納·肯德警官，這個時候還要堅持你所說的是什麼親戚嗎？」
「等到案件結案開始，你要是沒有這個所謂的親戚，到時候女皇大人一樣會查到嚴徒海慈的頭上，到時候，你也一樣在劫難逃！」
「現在說出事情的真相，或許不列顛官方還會確保你的安全！」
嚴徒海慈聽不下去了，他毫不留情的說道。
「成步堂君，你現在可是在誘導證言啊，這樣的證言，真的具有合法效益嗎？」
「要是———」
「合法不合法，這是由審判長大人決定的，我現在在詢問萊納·肯德警官，
請作為無關人員的嚴徒海慈署長現在收聲！」
成步堂展現出來極強的攻擊性。
當即，嚴徒海慈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按理說，對方只詢問旁邊的證人，他確實是沒有資格在這個時候說話。
但問題是，旁邊的人扛不住壓，再這麼搞下去，他可就涼了，所以，他不得不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哪怕會挨也是一樣！
主位的審判長聽到嚴徒海慈的話，雖然他傾向於辯護方，但還是開口。
「成步堂律師，已經夠了，你剛剛的詢問確實帶有誘導性。」
「請你現在停止詢問！」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成步堂龍之介還是沒有繼續採用連續突破的戰略進行攻擊，但是，萊納·肯德卻在這個時候崩潰了。
他大聲的吼叫著，用手抓著自己的頭髮，好似一個瘋子。
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他，而嚴徒海慈的嘴角更是抽搐起來。
得了，這下塔馬連威脅都沒有用，誰能威脅一個瘋子？
此時，萊納·肯德低下頭，他低沉的說道。
「".———-莪根本就不是警察，怎麼會是黑警？」
這等言論一出，本來不甘心、低下頭整理資料的成步堂瞬間抬頭，檢事席還在閉目養神的狩魔豪也是猛的睜開雙眼，就連審判長的木槌都停在半空中。
辯護方、檢事方、審判長三方的心理活動出奇的一致，他們異口同聲的說道「什麼？還有高手？！」
沒錯，當然還有高手。
萊納·肯德的聲音很低沉，卻又帶著幾分瘋狂。
「我本來就不是警察，我是莫里亞蒂教授的手下，只是被安排到蘇格蘭場警署臥底—————-呵呵，雖然說是臥底，但是教授從來沒有用過我。」
「我一直在警署里工作，八年，整整八年，你們知道我這八年是怎麼過的嗎？」
「每一天的工作我都膽戰心驚，擔心自己作為教授臥底的身份暴露，被其他朝夕相處的同事抓住，送上審判庭審判，每一次的出警我都在擔心-———."
「擔心是教授的手下犯案，到時候教授讓我這個臥底出面，幫他的手下平案，但是一次都沒有，一次都沒有—----我都以為我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警察了。」
「甚至因為考勤圓滿、出警勤快，馬上我就要升任警長了。
他抬起頭，雙眼布滿血絲，可見他的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
因為之前看見過牙琉霧人發癲的場景，原本站在審判庭大門旁邊的兩名法警交換了一下眼神，猶豫了一下，想起自己還算豐厚的工資，還是悄悄往前走了一些。
這是因為證人的情緒過於不穩定，隨時可能暴起傷人，所以他們要做好準備。
「我都快當上警長了，結果這個時候告訴我有塔馬一個碧池養的人殺了一個藥販子，讓我去幫忙開脫？憑什麼？憑什麼？？」
「我在警局裡乾的時間比我在教授手下當打手的時間都要長，都要長！我都分不清我究竟是警察還是臥底了，我都分不清了！『
萊納·肯德情緒崩潰的砸著證言台的桌面，全場鴉雀無聲。
他低下頭，頭越來越低，終於，他聲音沙啞的說道。
「我是黑警，莫里亞蒂教授的手下。」
他轉過頭，死死盯著嚴徒海慈的臉，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是黑警，你是莫里亞蒂的盟友！」
頓時，嚴徒海慈的臉色再度變化。
倘若不是他勉強維持住自己的情緒，恐怕審判庭上已經雷霆萬鈞。
這傢伙———.-臥底時間太長，已經瘋了。
莫里亞蒂教授的能力實在太強，強到他根本就用不上臥底收拾後續。
倘若不是這次莫里亞蒂教授去處理寶生黎斗，想起來這個暗手讓他過來幫忙處理後續，現在怎麼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