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萊納，你坐啊
「也就是說，萊納警官，你的意思是死者獲取金錢的方法只有借錢與敲詐兩種可能，並且金額都不大，還因為購買俱樂部的成癮性藥物，而債台高築———"
「我可以這麼理解你剛剛所說的話嗎？」
成步堂龍之介如此詢問。
聽到這裡，嚴徒海慈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不等他開口提醒萊納·康德，萊納警官就已經直接回答。
「就是這樣！他是借不到什麼大錢的，只是因為搞非法遊戲和購買成癮性藥物導致欠錢欠的多，所以他才會一直還不上錢，連拆東牆補西牆都做不到。"
「所以，死者才會在他藏身的公園裡死去！」
——情況很明顯了。
審判長搖搖頭，他覺得這件事情不僅不能證明嚴徒海慈有犯罪嫌疑。
甚至，就連與之前辯護方提出的莫里亞蒂教授都沒有任何關係。
看來，吉普賽人被殺一案真的只是剛好與開膛手傑克的第三案出現在同一個夜晚，倘若早一天或者晚一天，這次案件根本就不會連夜送上審判庭。
他舉起木槌，在狩魔豪的注視下，就要降下。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成步堂龍之介舉起手，凌空指向萊納·康德。
大律師的語氣堅定無比，他毫不猶豫的說道。
「異議！辯護方對證人的證言有異議！」
「萊納警官所說的證言，全部都是與事實不符的證言！」
「".—·什麼？！」」
萊納·康德的眼睛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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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審判長即將降下的木槌也是停在了半空中。
假髮老伯的臉上是說不出的驚訝與意外，他驚呼出聲。
「什麼？這是真的嗎？成步堂律師？」
此時此刻，就連旁聽席的眾人也是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辯護方居然如此直白的指責吉普賽人被殺一案的負責刑事。
檢事席的狩魔豪更是皺起眉頭，冷冷喝道。
「成步堂龍之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倘若你現在的質疑出現問題，那麼，你離被逐出審判庭可就只有一步之遙！」
畢竟，剛剛萊納·康德的證言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難以一條一條的細數出來，難以一條一條的進行詢問與查證。
成步堂龍之介毫不猶豫的說道。
「當然，辯護方很清楚現在辯護方是在做什麼！」
「但是，辯護方還是要對剛剛負責刑事萊納·康德的證言提出異議！」
大律師的語氣斬釘截鐵。
「萊納警官，你剛剛說過，死者的收入只有兩種，並且收入都不高，而且債台高築，欠了許多錢，還因為俱樂部的存在，購買了大量成癮性藥物，對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借錢給死者的人為什麼會願意借給死者這麼多錢？難道他們不知道死者收入極低？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樣下去，有可能回不了本？」
「這可能嗎？這根本就不可能！」
萊納下意識的後退，他忍不住反駁。
「不可能？怎麼不可能！高利貸，高利貸不就是這種情況嗎———！
成步堂搖搖頭。
「當然不是，沒有高利貸會在收益微薄的情況下放貸，至少也要確定死者能夠償還本金部分，才會給死者放貸，而你的描述中，死者根本沒有償還能力。」
「所以，你的邏輯存在不可彌補的漏洞。」
「倘若想要讓你的邏輯成立，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死者擁有極高的收入，高到放貸的人認為他可以還的起高利貸，所以才會放貸給他。"
「但這樣又與你的邏輯產生矛盾了，如果死者收入高到可以還的起高利貸，
那麼他就不可能被追債的人殺死，畢竟誰會殺死會下金蛋的雞？」
「因此，兇手殺死死者的動機就站不住腳。」
「至於是被敲詐欺騙之後憤怒殺人？你剛剛也說過，敲詐欺騙得到的錢並不多，分攤到那麼被騙的市民身上就更不多了，這點錢犯得著殺人嗎？」
成步堂龍之介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犯不著，當然犯不著！死者根本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被殺，這也站不住腳！
萊納再次後退，可他仍然不甘心，大聲問道，
「既然你說死者有高額收入，那麼，你倒是指出來，高額收入是什麼？！」
全場在這一瞬間寂靜下去。
圖窮匕見，所有人都知道成步堂龍之介會說什麼了。
而成步堂龍之介果然在深吸一口氣後，大聲給出答案。
「成癮性藥物！死者是成癮性藥物的販賣者，所以他才有如此高的收入！」
「在死者死亡的案發現場處找到的白色粉末就是最好的證明！」
「笑話！光是白色粉末就可以證明死者是成癮性藥物的販賣者嗎？」
狩魔豪猛的一掌拍在桌面上，他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試圖打斷施法。
老登一開口就是那套最為常用的話術。
「審判庭上光靠推理是沒有用的，你必須要給出可以證明死者是成癮性藥物販賣者的直接證據，否則，老夫和審判長只能認為你是在拖延時間，一派胡言！」
「如何？成步堂龍之介，你能拿出證明這一點的證據嗎？！」
面對檢察官豪的質問，成步堂龍之介平靜回答。
「能啊。」
這個答案超乎了狩魔豪的預料，就連久經戰陣的老檢察官此時此刻都不由得面露吃驚之色，他下意識的開口追問。
「..—.什麼？」
「我說，辯護方有可以證明死者就是成癮性藥物販賣者的證據。」
成步堂龍之介肯定的說道。
隨後，他舉起手中的文件袋，大聲說道。
「文件袋調查人的署名為巴洛克·班吉克斯檢察官，這是他的調查成果。」
「而文件袋裡面的東西，就是死者帳本的拓印件，裡面全是大額收入記載！
」
「我已經多次詢問過負責刑事，負責刑事都說死者沒有其他獲取金錢的渠道，結合具體情況，能讓死者擁有如此大額收入的東西，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身上的白色粉末，那些成癮性藥物！」
聽到這裡，萊納·康德繃不住了，他站不住了。
仿佛，他聽見有人在耳語。
【萊納，你坐啊。】
咚。
吉普賽人被殺一案負責刑事萊納·康德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