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逆轉
顧不上狩魔豪的反應，成步堂龍之介死死盯著丹尼爾·穆勒。
他毫不猶豫的再次拍響了桌子，連續詢問。
「穆勒先生，告訴我，你當天……有沒有使用自行車作為行動工具？！」
丹尼爾·穆勒的額頭滲出冷汗。
而在這個瞬間，嚴徒海慈開口了。
「成步堂君，這個時候威逼利誘可不是什麼律師的正義之舉喔。」
蘇格蘭場的新任署長拍了拍手，他微笑著，給人一種莫名的危險感覺。
「使用自行車作為移動工具與否，也不一定就一定會被開膛手傑克發現。」
「畢竟……在證人找到我們報警之前，大本鐘的鐘聲響起了。」
「自行車鏈帶的聲音，在整點報時的鐘聲面前，被忽視也是很正常的吧？」
聽到這裡，丹尼爾·穆勒也反應過來，他當即連連點頭，開口說道。
「就是啊，雖然我使用自行車送信，但是，當時大本鐘正好響起來了。」
「然後我看見了開膛手傑克尾隨一個女性，就連忙帶著自行車去找警察了……」
「異議！」
成步堂龍之介伸手指向丹尼爾·穆勒，他氣勢十足的大喝道。
頓時就讓瑞士少年停止了發言，驚疑不定的看著成步堂龍之介。
而這位大律師，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那不可能！如果你看見了開膛手傑克尾隨女性，那麼，你就一定會被開膛手傑克發現，哪怕有大本鐘的鐘聲作為掩蓋也是一樣！」
「為、為什麼？！他奇裝異服，那麼顯眼，我遠遠的看一眼就知道了！」
丹尼爾·穆勒激動的大聲說道，反駁成步堂龍之介的話。
而嚴徒海慈則是眯起眼睛，他隱約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此時，成步堂龍之介側頭看向被告席的亞雙義一真，然後再回頭看向審判長。
「審判長大人，您覺得證人說的話有道理嗎？」
主位的假髮老伯不由得愣住。
他沒想到居然還有他的事……哦，也對，他是審判長來著。
於是，老伯正了正自己的老花鏡，看向被告席亞雙義一真，然後點點頭。
「我覺得證人說的話很有道理，因為被告的外形確實足夠顯眼。」
「本案的證物還有一件半遮面的假面面具，對吧？如果戴上的話……」
「哪怕是我，也會覺得深夜裡看見這樣的被告會覺得很奇怪、很令人懷疑。」
得到了審判長撐腰的丹尼爾·穆勒鎮定下來，他緊了緊自己的衣領。
隨後，他有些得意的看向辯護席的成步堂龍之介，大聲說道。
「就是啊，你看，開膛手傑克穿的那麼顯眼，遠遠看一眼也很可疑啊！」
「我看，你這個辯護律師就是為了讓開膛手傑克釋放，沒事找事！」
「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把開膛手傑克放出來的，否則我可是會遭到報復的！」
嗯，很有道理……吧？
光彥手中托著的那枚偵探勳章里傳來聲音。
「將軍。」
一切都按照柯南的預料進行，在證人說出這幾句證言的時候。
他就知道，對方的謊言已經維持不住，一戳即破了。
成步堂龍之介贊同的點點頭，雖然他知道柯南看不見審判庭的情況。「啊啊，這次多謝你的幫忙了，不然等我想到具體情況的時候，估計在審判長那裡的印象分都已經拉到了最低分了吧……」
大律師閉上眼睛，呼了口氣，隨後，再次拍響辯護席的桌面！
咚！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成步堂龍之介的發言。
只見這位曾經聯手將舊倫敦首席法官哈特擊敗的大律師，毫不猶豫的再次指向丹尼爾·穆勒，他堅定無比的大聲說道。
「異議！你剛剛的證言，說明你完全就是在說謊！」
……什麼？！
丹尼爾·穆勒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的臉上帶著驚愕的神情。
這、這怎麼就能看出來他在說謊？他說的話不是連審判長都覺得有道理嗎？
這個律師，是在虛張聲勢、胡說八道嗎？還是說，另有什麼其他的說法……？
聽到這裡，審判長頓時驚異，他連忙問道。
「成步堂律師助手，你說剛剛證人的證言證明他之前完全是在說謊……」
「這一點，你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本庭完全沒有看見不對勁的地方啊？」
……等你看見不對勁的地方，估計亞雙義都被處決了。
成步堂的額頭浮現出幾道黑線。
不過，他倒是也不意外。
因為，如果審判庭的審判長能夠各個明察秋毫，能洞察證人謊言、找到案情真相的話，那也就不想要什麼檢察官與律師作為庭審的組成成分了。
在他的印象里，唯一一個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審判長恐怕只有帶個月牙的黑臉……
成步堂龍之介指向被告席的亞雙義一真，對著丹尼爾·穆勒說道。
「你剛剛說開膛手傑克奇裝異服，裝扮在夜色之中顯得分外顯眼，是嗎？」
「是、是啊、怎麼了？」
丹尼爾·穆勒咽了口唾沫，他詢問道。
「這一身白的，在黑夜之中肯定能夠一眼看見啊，這不是很顯眼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嚴徒署長，你之前說過吧，亞雙義被捕時的打扮是什麼樣的……能再說一遍嗎？」
大律師看向嚴徒海慈，而嚴徒海慈則是稍作沉默，隨後給出回答。
「身穿斗篷、戴著假面、拿著刀……斗篷是黑色的，內裡衣服是白色的，半覆蓋假面面具是黑色的，刀有JKAE銘文、染著血跡。」
隨後，成步堂龍之介又問道。
「那麼，請問，送信工人的服裝是什麼樣的？」
這個問題無需多問，只需要看一眼現在證言台的丹尼爾·穆勒就能夠知道。
但是，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詰責成步堂龍之介為什麼要進行無用詢問。
因為，他們也意識到了丹尼爾·穆勒的證言之中存在漏洞。
聽到這裡，嚴徒海慈閉上眼睛，隨後說道。
「證人在找到我們報警時，穿著白色的工作制服，帶著白色的帽子，自行車的車頭掛著一盞照明用夜燈……這就是你想得到的答案。」
情況……逆轉了。
成步堂龍之介最後落下定語。
「丹尼爾·穆勒先生，之前的證言中你看見了開膛手傑克的全部裝束，那麼，你是從正面看見開膛手傑克的，還是從後面看見開膛手傑克的呢？」
「從正面的話，你看見開膛手傑克就意味著開膛手傑克看見了你。」
「從後面的話，你必須要到一個非常近的距離才能夠看見開膛手傑克斗篷下的白色衣服與黑色的面具……」
「請告訴我吧，你究竟……是在什麼方向、什麼地方看見的這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