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聽得懂?
米莉唐站在長椅旁人都傻了,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麼……那個神祇主動抱了他一下,對吧。
鼻血呼呼地往外冒,米莉唐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血跡。
流這麼多血,這男孩模樣的神祇得是什麼位格?
看他和瑞奇那個親密的樣子,那這個瑞奇又得是什麼位格?
米莉唐現在也有點拿不準了,她認為自己待會兒有必要確定一下這個關鍵信息。
諾曼總長,你是真該死啊,有這種人物在你還喊我來幹嘛,還是說你早看我不順眼了,想借這位瑞奇的手把我幹掉?
劉永祿目送蒸汽列車出站,又站在站台惆悵了一會兒,轉身正看見站那胡思亂想的米莉唐。
「米粒兒,咱換個地方再……」
劉永祿這才發現,嚯,這個米粒兒都成京戲裡的關公了,鼻血給他染了個大紅臉。
「好麼!晚上給你熬(nao二聲)鍋綠豆湯吧,敗敗火。」
劉永祿又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那張皺皺巴巴的紙巾,做了倆鼻塞遞了過去。
「我喊你米粒兒沒問題吧,順嘴兒啊,你以前那名兒太繞。」
「嗯,沒問題,沒問題,反正是就個暱稱嘛。」
米莉唐表面上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神祇都是你大侄兒,你喊我一聲米粒兒怎麼了,先給你個面子,吃點虧。
這幾天我再試試你,如果你真掌握了什麼不得了的神祇知識,我也可以給你當這個副手,但如果讓我試出來你也是個草包……哼。
「你手舉著點,左鼻孔出血就舉右手,右鼻孔出血就舉左手,像你這種倆都噴血的……就都舉著吧,包給我我給你拎著,咱邊走邊說。」
劉永祿說完也不等米莉唐反應,搶過她手裡的行李袋往前就走。
蒸汽火車站的站台上,其他乘客就奇怪地看著倆人。
頭前一個滿臉微笑的年輕人拎著包吃著手裡的半個橘子,後面還跟著一個矮個子,臉上有血跡,一直高舉雙手在後面跟著。
倆人走到一處小咖啡館內選了個僻靜的隔間坐下,才開始聊工作內容。
「米粒兒,你先說,你不是帶著總部的情報來的嘛。」
米莉唐把檔案袋鋪在桌上,又拿出來一個小筆記本,本來在她的計劃里這次的調查任務是沒有劉永祿的,所以情報分析工作做得也相當到位。
既然是各路的神秘學者湊到一起觀禮,那肯定是要搞一場史無前例的彌撒儀式。
可搞彌撒儀式的講究就太多了,方方面面都有要求。
彌撒場地首先就有講究,周圍的水源干不乾淨,地勢平不平坦,有沒有什麼樹木石頭的擺放犯了神祇的忌諱,都要提前考慮進去。
另外越高級的召喚儀式對儀式小祭的精神狀態要求也就越高,很多時候,小祭們需要提前喝下去配好的靈藥,達到某種精神境界才能吟誦咒文。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天象,什麼是七曜日,什麼是月相,年之輪掐的準不準,是不是要等待某種特殊的天象到來,比如金星凌日,藍月亮,行星合,都有極其嚴格的要求!
米莉唐作為學院派的神秘學者顯然把這些就都考慮進去了,她的思路是,我們如果能先猜到了對方要召喚的是哪位神祇,就能搶先一步在這些條件上做文章,只要破壞一點,這儀式他就完不成。
她想的好不好?好。
但劉永祿看不看得懂?看不懂,一個字兒也看不懂。
劉永祿舉著筆記本,感覺是暈頭轉向,這都什麼啊,畫的一個個小星星小月亮的。
但他還不敢露怯,筆記本在他手裡變方向盤了,左擰一把右擰一把,歪著脖子看,跟真事兒一樣。
最後假模假式的咳嗽了一下。
「米粒兒,這天文學我也懂,天人是一理兒,但咱現在掌握的信息太少啊,恐怕推測不出來什麼。
但物兒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不是帶著總部提供的線人資料嘛,拿出來瞧瞧。」
米莉唐還真準備了,她抽出一份檔案遞了過去,空白處還有自己寫的分析和補充。
線人叫做明茨.馬特森,明面上的工作是個小型罐頭廠的工廠主,57歲,一直負責聖道丁城周邊的情報收集和整理。
總部最早關於薩賓斯森林的集會情報也是他提供的,在最後一封信中他提及自己已經掌握到了薩賓斯森林儀式的關鍵信息,並且強調了,這個儀式非常危險。
可在那之後他就失蹤了,其他調查員調查了他的住處,也沒找到儀式相關的完整資料。
「瑞奇先生,我又找到了其他幾個途徑聖道丁的調查員提供的調查檔案。
他們當時的主要工作不是尋找明茨先生,但也尋訪了很多明茨先生最後幾天接觸過的親戚朋友。
其中就有一段證詞說,他最後一次看見明茨先生是在羅斯美樂歌劇院,那天剛巧有湖中姐妹的歌劇公演,明茨先生進了5號包廂。
明茨先生近一年的情報中也多次提到,薩賓斯森林四十年前發生的那起特殊事件,也就是鹿角獻祭事件和這次的集會彌撒恐怕有……」
「你先等會兒……你剛才說嘛,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去聽湖中姐妹的戲,對嗎?」
「是的,根據我們能掌握的情報是這樣的。」
「介算行了,介算行了,打這開始吧。」
劉永祿哈哈一笑,他想起來朵拉那邊的私活兒了,既然這是一條線索,那不如把兩件事並在一起辦嘍。
兩線並行,在不耽誤正常工作的前提下,拿公家的資源再把自個兒的事兒辦嘍,還有比這更美的嗎?
「你先坐會兒,我打個電話。」
劉永祿說完以後轉身去了咖啡廳的前台,那邊有電話,他拿著朵拉的卡片直接打了過去,三分鐘後他又笑不滋兒的回來了。
「米粒兒,坐一天火車屁股都坐麻了吧,要不……先回旅館歇會兒,咱倆明天再正式開展工作。」
「哦……」
米莉唐一聽這個就收拾吧,反正名義上我還是副手,你說明天干就明天干唄。
她收拾完東西起身就走,但走兩步發現劉永祿沒跟上來,就又退回桌那去了,一看劉永祿一個人兒正偷摸樂呢。
「瑞奇先生,你笑什麼?不一起走嗎?」
「咳,我一個人兒再思考思考,你不用管我,你走你的。」
這心理陰暗的人吧,往往都多疑,以己度人啊,米莉唐一合計,我這惦著針對他,他別也是對我沒安好心吧。再加上劉永祿這笑的實在太魔性了,米莉唐疑心病一下子就犯了,不行,我非得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所以她退回來又坐椅子上了,把檔案拿出來繼續做筆記。
劉永祿一看米莉唐又坐下了,也沒吱聲,不走不走吧,反正離晚上約的吃飯時間還早。
劉永祿坐在那拿個筆在餐巾紙上寫寫畫畫,假裝思考,但裝著裝著,還真讓他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他猛一抬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米莉唐,不說話。
他……難道發現我的秘密了?米莉唐也是一激靈,她自我感覺剛才沒露出什麼馬腳,語調,脖子上的古遺物項鍊,說的話,都很正常。
自己就是一個毫無心機,天真善良的靦腆少年啊。
「米粒兒,我問你個事兒……
咱倆從見面到現在,我說話你都聽得懂似嘛?」
劉永祿知道自己的天津口音這邊人聽著費勁,但一來他說慣了,冷不丁讓他改挺麻煩。二來他一直都是單人匹馬在外執行任務,沒有長期接觸的人,陌生人聽不懂他解釋兩句人家也能明白,不費事。
但眼前這個米莉唐,他竟然全都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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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