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拉攏
卡羅爾提著自己破行李袋進了特殊事件調查部的大樓。
在門口,已經有不少同僚提前得到了消息,等著迎接他了,這群人準備了蛋糕,香檳和鮮花守在大門口,慶祝他的「死而復生」。
這可是格里高里爵士的侄子,部內武鬥派的嫡系調查員。
「卡羅爾,聽說你讓那群變態的瘋子給關起來了,怎麼樣?沒安排個女教徒對你用美人計嗎?」
一個同僚滿臉壞笑,用胳膊肘懟了懟卡羅爾結實的胸膛,卡羅爾則面容冷酷,沒去理會他的搞怪玩笑。
「晚上咱們不醉不歸,先在部里喝到下班,然後還是老樣子,轉戰橡木桶酒吧!」
一個胖胖的同事舉著香檳說道,人群齊齊歡呼。
「你們去吧。」卡羅爾還是板著臉,一把推開了遞過來的香檳。
「給我們講講艾克賽爾鎮都發生了什麼,那群瘋子祭祀的那位邪神,是不是真有那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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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這時已經喝多了,卡羅爾剛想發作就被一個文職模樣的中年女性叫住:
「卡羅爾調查員,格里高里爵士在三樓書房等您。」
「好的,我馬上過去。」
卡羅爾走後,人群再次爆發起了歡呼聲,這群人都以為卡羅爾只是假正經,做做樣子,這可實打實的劫後餘生,絕對值得通宵狂歡慶祝。
臨近下班,走廊空蕩蕩的沒什麼人,落日的餘暉透過窗戶打在走廊褐色的地毯上,卡羅爾剛上三樓,就看見一個魁梧的人影站在走廊窗前,似乎是在等他。
「格里高里叔叔,我回來了。」
魁梧人影這才轉過身,他穿著一件皮質海軍夾克,頭上戴著一頂船長海軍帽,腳上蹬著沉重的軍靴。
一張大臉飽經風霜,眼神銳利,鬍子被打理的一絲不苟,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黑白交雜的鬍鬚已經是白的多,黑的少了。
可即便如此,他的人還像他的鬍鬚一樣,威嚴挺拔,像一根鋼釘一樣佇立在黃昏的陰影里,讓人看一眼就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
這便是特殊事件調查部內武鬥派的核心人物,格里高里爵士。
「嗯,還行,胳膊腿都還在。」格里高里爵士走近卡羅爾,扶住他的肩膀,略微掃了眼他全身上下。
「叔叔,我……我沒事兒。」卡羅爾突然見到親人,又想到這幾個月遭受的非人折磨,頓感兩世為人,即便是鐵漢心腸,也差點落下淚來。
「哭什麼!廢物!」格里高里爵士大手一揚,準備甩卡羅爾一個巴掌,但最後時刻還是心軟了,手掌臨時轉向落在了肩膀上。
可即便如此,卡羅爾也沒經受住,「噔噔噔」連退了好幾步。
「對不起叔叔,我沒能救下那四名調查員,親眼看著他們死在了我眼前。」
卡羅爾再也忍不住淚,痛哭了起來,格里高里沒去安慰,就靜靜地站在走廊上,看著他哭。
三分鐘後,卡羅爾才平穩住了情緒,止住了悲傷。
「哭完了就跟我過來,但進了我的書房,你要再流下那懦夫的眼淚,就別怪我把你丟出去。」
格里高里說完轉身就走,卡羅爾跟著來到書房門前,一抬頭餘光就掃到書房對面的牆上掛了一面紅色錦旗。
這是……難道叔叔又被皇室授予了什麼嘉獎綬帶嗎?
他抬眼往旗子上一瞧,上寫一行大字「邪不壓正,為民除害」下附兩行小字「艾薩克賢伉儷贈:瑞奇.鮑德溫調查員」
嘶……卡羅爾哪見過這個啊,最上面那行大字他是不理解什麼意思,但瑞奇.鮑德溫的名字他可認識啊。
「諾曼那個小人讓人掛在這的,在我面前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只會在背後搞這些小手段。
等過兩天我讓人取下來,丟進垃圾箱去。」
格里高里看卡羅爾站在那愣神,順著他的視線掃了眼牆上的錦旗,這畢竟是普通鎮民送來的一份心意,他也不能一點面子不給,當場發作。
但每天一出門就看見這麼個東西,格里高里就像吃了個蒼蠅一樣,胃裡透著一股噁心。
「叔叔,別,這旗子掛在這挺好的。」
格里高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這個侄子從小到大從來不敢頂撞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
「明天帶你去醫療科做一個全面的精神評估鑑定,我看你是在邪教徒的監牢里待傻了。」
「叔叔,你知道我這次是怎麼活著回來的嗎?」
格里高里還真不知道,這次艾克賽爾的案子一直是諾曼那邊負責,他前幾天只是收到了通知,告訴自己卡羅爾還活著並且被這次執行任務的調查員救了回來。
「就是這位瑞奇.鮑德溫先生救的我,他不僅調查能力出色,還是位富有騎士品質的正直紳士,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救我其實也承擔了相當大的危險。」
卡羅爾聲音平緩,飽含尊重,這次回到新紐倫特,見到了熟悉的城市和親人,他才更能理解生命的可貴。
而這一切都是瑞奇.鮑德溫先生給的,沒有他自己恐怕早就淪為了邪神彌撒上的血腥祭品。
這旗子好啊,自己回去也要仿照這個款式做一面掛起來感謝瑞奇先生,就掛在總部最顯眼的位置。
卡羅爾在內心暗暗發誓。
「進去說吧,把你這幾個月所經歷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我聽。」
格里高里的書房內,牆上掛滿了各種和海軍有關的裝飾物,有老舊的舵盤,一截生鏽的鐵錨,不少面海軍旗幟,以及某種畸形海洋怪物的頭顱標本。
格里高里倒了兩杯烈酒,遞了一杯給卡羅爾。他則端著酒杯靠在書桌旁,聽著自己侄子講述有關艾克賽爾小鎮的種種詭事。
卡羅爾其實對劉永祿如何打入教團內部,又如何成為小祭,彌撒儀式如何面對神祇,並不十分了解。
但他靠著羅傑斯提供的隻言片語,以及自己的推測,還是完美地還原出了劉永祿的「英雄事跡」。
在他的描述中,劉永祿簡直就是騎士羅曼故事中的英雄人物,他足智多謀,又威武勇敢,即便面對常人難以理解的邪神也能保持理智。
最後把自己救出來,留下斷後更是充滿了悲劇式神話的殉道色彩。
一杯酒喝完,卡羅爾口中的「傳奇調查員瑞奇.鮑德溫」的故事也講完了。
而此時他對面的格里高里爵士呢?他聽傻了……
卡羅爾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年輕有為,早早地就進入了皇家海軍服役,不僅能力出眾,還繼承了自己身上一板一眼的脾氣性格。
如果說卡羅爾吹噓,講大話,他第一個不相信,這孩子也許有點莽撞,但絕不浮誇。
可如果如他所說的一樣,這個瑞奇.鮑德溫也太……
這哪兒還是調查員啊,如果他是聖女派內的人物,以他的能力和品行死後名字前面都得加個「聖」字,以此表彰其行為功績。
「你剛才說,他在彌撒儀式上,正面面對了兩位神祇?甚至還用某種禁忌法術將神祇送回了原來的地方?」
針對某些細節,格里高里爵士認為還需要再確認一下。
「千真萬確,當時的場面非常混亂,但瑞奇調查員完全沒受到神祇的影響,他甚至……和其中一個神祇……有說有笑。」
恰巧格里高里爵士問的這段兒,卡羅爾就在現場,他又詳細地把當時的情況說給了叔叔聽。
「他念的那個……武彌撒的禱詞,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事後他沒解釋給你聽?」
「沒有,結束完那場彌撒,我的狀態不是太好,他沒說別的,先送我離開了。」
再次想起了劉永祿的救命之恩,卡羅爾的眼眶不禁又濕潤了。
「諾曼那個膽小鬼,從哪兒找到了這麼個厲害人物。」格里高里爵士沉吟。
藍玫瑰的甄選計劃就在眼前,本來他準備以壓倒性地優勢徹底接管部內的實權,但對方現在手下出了這麼一號人物,絕對是個變數啊。
「這個瑞奇.鮑德溫,你和他接觸下來感覺他的行事風格怎麼樣?」
卡羅爾是格里高里的嫡系,聞弦聲而知雅意,趕緊說道:
「瑞奇先生的手段看似不激烈,但彌撒後,禮拜堂內的邪教徒至少死了一半,死相都相當恐怖,剩下的一半也都瘋了,生不如死。」
「好,這才像話。」
格里高里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臉上滄桑的皺紋都開始微微發紅,變得猙獰了起來。
「這個瑞奇的行事作風很對我的胃口,你又相當認可他的工作能力。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把他拉攏過來?」
「拉攏……這個還不太清楚。」
卡羅爾確實不清楚,他雖然吹了半小時劉永祿,但其實和他共事的時間加一塊也就一晚上。
「中午我去和諾曼開會,他說考爾德郡的神秘集會他那邊已掌握了一定的情報,會派一位非常能幹的調查員前去處理。
你說會不會是這個瑞奇.鮑德溫?」
「很有可能!」卡羅爾腦子裡過了一下諾曼手下調查員的名單,似乎還就是這位瑞奇最適合。
「如果是他的話……那我們就幫他一把,哼,去考爾德郡和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神秘學者打交道,不管多少條命都不夠丟的。」
「叔叔,讓我去吧,瑞奇先生救了我一次,我也該找機會報答了,小時候你不是總教育我……」
卡羅爾話剛說到一半就被格里高里揮手打斷,他不是不信任卡羅爾,他是怕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剛九死一生就遇到危險。
但嘴上不能這麼說,格里高里沉吟了一下道:
「你先回去,支援他的人,支援的時間,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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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