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天命傳奇，泰德爾爆發
奧古斯都家族領地上的情況比諾亞預想的要好上一些，雖然和平與安寧不再，繁榮之相也凋零了不少，但魔鬼軍團的蹤影還沒有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魔鬼的推進速度遠遠不如大陸南境的惡魔，諾亞領著龍群與天使到王都附近，遠遠看了一眼。
那些魔鬼在修築城市與堡壘，他們不急於掠奪靈魂，而是集中利用一切資源，用於穩固保護地獄之門。
「我要回去召集軍團！」
這是六翼主天使奧菲莉婭在看到魔鬼所鑄造的堡壘時，所說的第一句話，即便是她也不敢上去沖陣了，因為那就是自尋死路。
「好。」
諾亞領著一部分龍群，還帶了兩尊古龍回來，可這根本無法推平地獄之門，僅憑兩尊古龍根本不夠，上去就是送，地獄領主可是能夠藉助這道門戶出手，那可是能夠對抗神靈化身的存在。
不過，金龍也沒有妄想憑藉一己之力對抗地獄之門，這不是一龍一族之事，事關大陸乃至世界的存續，所有想要活下去的生靈，都要參與這場戰爭。
「諾亞，你可算是回來了！」
當諾亞回到艾利希姆城時，得到消息的泰德爾立刻就藉助傳送陣趕了過來，再次見到對方，雙方都對彼此變化感到吃驚。
原本看起來雍容華貴的金龍，在去往南境兩年之後，身上如今也帶上了幾分凶煞之氣，那是只有在戰場上，才能夠磨礪出來的氣質。
即便是諾亞再怎麼穩重，可去了惡魔肆虐的戰場，那可是由不得他，該動手的時候，還是要拼殺的。
當然，真要是遇上了傳奇惡魔，諾亞肯定是讓自己身旁的傳奇上，他幫忙掠陣而已，絕對不可能動手。
不過遇上了極意境界的惡魔嘛，諾亞倒是不介意帶上龍群，上去進行正義的群毆——在戰場之上，金龍拒絕獨龍英雄主義。
可哪怕如此，諾亞身上的氣質也因此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當然，更大的變化，還是黃金樹，如今上面可是碩果纍纍，那都是他這一趟前往南方的收穫。
相比於諾亞好似寶劍染血的變化，泰德爾身上的變化就稱得上是複雜多樣，以至於再次看到男人的時候，金龍都愣了一下，
「泰德爾？」
諾亞有些難以置信，因為算算年紀，他如今也是快五十歲的龍了，而眼前的男人，滿打滿算也不過六十歲，對於一位傳奇而言，可以說年輕得過分，可他居然在這名男人身上看到了一絲老態，簡直是匪夷所思，
「你怎麼回事？」
作為一位傳奇，怎麼可能會在短短几年的時間，再度衰老？哪怕是處於鄙視鏈最底層的近戰職業傳奇，一旦突破，理論極限壽命都是六百年以上。
泰德爾可是吞噬融合泰坦血晶突破，上面不僅僅蘊含來自他父親的力量，還有卡修斯與泰坦血脈一同剝離的生命力。
按道理而言，泰德爾突破後，至少能夠獲得千年左右的漫長壽命，還有與之相對應的旺盛生命力，可諾亞現在卻絲毫感受不到這一點，他總算是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怎麼樣？你也感受到了？我變得更強大了。」
面對諾亞的詢問，泰德爾的心情看起來卻是非常不錯。
「我不是在說這，而是你的生機，你的壽命，你怎麼回事？你到底付出了什麼？你使用了禁忌方式換取力量？」
諾亞很難不去質疑這一點，泰德爾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與兩年前相比，出現了相當明顯的變化，他變強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強大，可以與老牌傳奇相提並論。
可在正常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泰德爾並非憑藉自己突破晉升傳奇，像他這樣憑藉外物晉升的傳奇，破境之後，基本就是原地踏步，很難再有所作為了。
只有在極少數情況下，才能擁有有一點進步。不過，泰德爾卻能夠在短短兩年時間中，再次突破，實力躍遷，顯然是用了非常規手段。
消耗生命力，犧牲未來的壽命，換取戰力上的提升，這算是較為常見的禁忌手段了。
在外部環境極度危險，想要守護家族的泰德爾採用一些非常規手段，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什麼禁忌手段？我融合了第三顆血晶，所以我變得更強大了。」
面對神情格外嚴肅，看起來有些生氣的金龍，泰德爾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融合血晶，犧牲壽命？原來如此。」
知道泰德爾變得更加強大的原因後，諾亞一瞬間便想通了許多問題，多年前產生的疑惑，在此刻豁然開朗。
他猶記得，當時的泰德爾突破後，面容不僅沒有變年輕，反而變得更加成熟，成了中年人模樣，當時他覺得不對勁，但真要較真，也說不出什麼問題。
當初養父卡修斯剝離血脈後，通過諸多寶物恢復生命力，也成了少年人模樣。比起當初擁有泰坦血脈時，看起來更加年輕。
可是現在諾亞明白了，不是養父卡修斯，補足了生命力，看起來更加年輕，一切的問題與根源都是泰坦血脈。
它的確可以給人帶來了超出常理認知的強大戰鬥力，但它對於承載者的負荷與約束，同樣也是無與倫比，超出想像。
自然覺醒，並且通過自己的努力與奮鬥，進行多次血脈復甦的卡修斯，可以與強大的泰坦血脈相適配，運用自如，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只是覺醒了微弱泰坦血脈，幾乎沒有多大作用的泰德爾，利用父子血緣關係，融合父親所剝離的泰坦血晶時，卻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這是不屬於他的力量，強行融合，擁有這份凌駕於眾生之上的力量，那他就需要背負尋常人難以忍受的壓力與痛苦。
「什麼原來如此，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現在的狀態可是非常好。」
「好？」
諾亞嗤之以鼻，言語犀利的開嘲諷，
「你現在跟伊蒂絲站在一起，恐怕沒有人會這樣認為你們是夫妻了，不知道的，大概會猜測你們是父親與女兒的關係。」
「沒有人會這樣認為。」
對於金龍夾槍帶棒的言語，泰德爾的反駁顯得非常無力。
「如果你不想我胡亂猜測，那你最好跟我坦白一切。」
諾亞注視眼前這名遠比他強大得多的男人，
「你應該想過隱藏你自己的面容吧，可惜，現在能夠掩飾你模樣的法術，必須是由傳奇法師施展。
可你的母親不在，所以你沒辦法掩蓋你身上的異常，既然遮掩不住，那你還不老老實實交代。
有問題不要藏著掖著，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不要拖到難以處理的地步，再去追悔莫及。
只有那些下九流的吟遊詩人，才會編造這種噁心人的故事劇情，不要讓這種事情出現在現實裡面了。」
諾亞的言語極其犀利，因為他現在的心情確實是格外惱火，眼前這傢伙身上出了這麼大的問題，還憋幾年都不跟他吭一聲，直到現在藏不住了，還想裝模作樣，轉移話題。
「我並沒有想隱藏什麼，如你所見，我父親身上的力量對於我而言，有些沉重，給我帶來了不小負擔，所以我不能隨意出手。獲取這份力量，並不需要犧牲我的生命力，只是會讓我的外表看起來更老一些，付出這一點代價，就能夠變強，這不是很好？」
泰德爾一臉雲淡風輕，可諾亞卻是半字都不信，
「你還不跟我說真話？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什麼龍？沒有生靈可以在金龍面前撒謊。」
這番話，諾亞是在詐泰德爾，金龍在極小的年紀便會知曉測謊術，這是屬於金龍的天賦法術，每一位金龍都是行走的測謊儀。
可金龍再怎麼特殊，也不可能踐踏基本規則，那就是無法判斷實力比自己強的生靈是否在說謊。
任何法術都有自己的局限性，哪怕是名字聽起來極其唬人的許願術，也是有極限，無法完成超出法術力量範圍的事情。
「尋常狀態下，我不會有事情，可如果全力以赴，我的生命力會被泰坦血脈消耗。」
泰德爾終究還是老實交代了，他身上隱藏已久的缺陷，他以取巧的方式獲得了凌駕眾生之上的力量，自然也要為運用這份力量，付出慘重的代價。
「全力以赴就會削減壽命？又是這樣。」
諾亞的神情變得陰沉下來。
融合泰坦血晶的副作用，只是耗命，這聽起來倒是理所當然，頗為合理。
當初養父卡修斯就是因為一場超出極限的戰鬥，損失了大量生命力，就連命之極意都被打碎了。
不過，卡修斯消耗掉的生命力，倒不是因為全力以赴出手，而是因為與超出物質界規則的怪物神孽動手，這才出現這種問題。
可現在泰德爾，卻是全力出手都要消耗壽命，比起當初的卡修斯，差了不止一籌，尤其是在當下，這樣的問題大到足以致命。
常態下足以維持穩定，可是在地獄之災已經爆發的動盪年代，責任心極強的泰德爾怎麼可能會有所收斂保留。
「又？」
泰德爾起了好奇。
「你父親當年也面臨類似的問題。」
「那是怎麼解決的？」
「剝離血脈，然後吞服可以補全生命力的寶物。」
這可以說是最佳的解決方案，等同人生重來一次。
擁有泰坦血脈的傳奇，所受到的一切損傷，想要利用外物修復，都太過艱難，因為生命等級太高，可一旦剝離泰坦血脈，跌落階位，那能夠用得上的寶物可就多了。
「我現在不能捨棄血脈，這片土地需要我，需要這份力量。」
泰德爾聞言，頓時搖頭，對於領地的現狀，他比剛剛歸來的金龍更清楚。
「等這場事件結束之後，你要聽我的安排！」
諾亞當然無法反駁泰德爾，只能夠如此叮囑道，他全程參與了養父捨棄血脈的全過程，所以他感覺自己也可以嘗試復刻一下。
雖然他比不上一位傳奇法師，但泰德爾也遠不如他父親。
「沒問題！」
泰德爾尤為爽快地應了下來，隨後向諾亞伸出了手，
「我記得你那裡還有兩塊血晶，一起給我吧。」
「你還要？」
「我現在的力量還不夠強。」
泰德爾的面龐顯得格外堅毅，
「我需要更強的力量守護領土。」
「你還能夠繼續融合？」
諾亞現在都不去質疑融合過程中是否會消耗生命力的事情了，因為比起耗命，在動盪之下，能不能有命，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只要熬過去，損耗的生命力以後都有機會補回來。
可問題是，泰坦血晶可不是什麼十全大補物，這玩意兒也只有與原主卡修斯具備父子關係的泰德爾能用，可即便如此，反噬力度也不小。
「以前不行，現在可以再試一試。」
泰德爾俯瞰不斷向遠方延伸，直至向天邊盡頭的城市。
他的氣息在這一刻，好似與腳下的這片土地連接在一起，有了一種浩然悠遠的古老與滄桑。
「嗯？」
諾亞在這一刻，頓時聯想到了自己見到的傳奇青蛇，那是他目前所見過的最強自然守護者，
「嘶？」
金龍猛地扭頭，看向下方的城市，災難的降臨並沒有讓艾利希姆變得寂寥，大量災民的湧入，反而為這座城市注入了更多活力，帶來了更為龐大的財富，不過隨之一同而來的還有混亂與恐慌，
不過，這座城市的統治者依舊有足夠武力，用於維護秩序，任何妄想在這座城市中做些什麼的傢伙，都會得到應有的回報，
「這片土地正在給予我源源不斷的支撐。」
男人的話音落下，回過神來的諾亞，繞著泰德爾轉了一圈，然後，心中基本有數了，
「自然之靈？」
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眼前這男人再次見面的時候，會給他一種極度複雜的感覺，這傢伙身上混雜了太多。
他變強了，不僅僅是因為他融合了第三顆血晶，更重要的是，讓他可以融合第三顆血晶的因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