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就買這個最便宜的！
由於戰亂等各種原因，倫敦至今還沒有直飛克羅埃西亞首都薩格勒布的航班。
楊誠不得不搭乘漢莎航空飛德國法蘭克福，再從法蘭克福轉飛薩格勒布。
作為軍民兩用機場，薩格勒布的普雷索機場只有一座很小的航站樓，設施也十分簡陋。
從這也能看出，薩格勒布至今還沒徹底走出戰爭的陰影。
在機場兌換了一筆克羅埃西亞庫納做日常開銷，楊誠叫了一輛的士，前往薩格勒布市中心的伊利卡大街。
這裡被譽為是薩格勒布最繁華的大街。
但，還是很令人失望。
這個才擺脫戰火沒幾年的國家，明顯還沒來得及發展經濟。
所幸，楊誠此行並不為度假。
抵達薩格勒布的次日，楊誠就前往薩格勒布迪納摩參觀。
接待他的是薩格勒布迪納摩主席，澤德拉夫科·馬米奇。
44歲的馬米奇是克羅埃西亞最出色的足球經紀人，在歐洲足壇也是頗有名氣。
他早早就是薩格勒布迪納摩的董事會成員，同時還經營著一家足球學校。
這家足球學校收羅了整個克羅埃西亞境內最有天賦的足球少年，將他們集中到薩格勒布進行訓練和提高。
到了一定年紀後，選拔最優秀的孩子進入薩格勒布迪納摩。
剛開始，馬米奇對楊誠這位來自中國的小年輕還有些輕視，甚至想要忽悠。
可楊誠是誰？
在前世，別說是馬米奇這種小卡拉米了，就算是拉伊奧拉和門德斯這種頂尖經紀人，楊誠都沒少打過交道。
幾句話交鋒下來，楊誠就讓馬米奇刮目相看，不敢盲目托大。
甚至，他還主動套起了近乎。
「我弟弟佐蘭·馬米奇就效力於德乙的菲爾特，司職中後衛，他跟我說，隊友里有一名中國射手，實力很強。」
楊誠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是誰。
就在不久前，馬米奇剛剛接任薩格勒布迪納摩的董事會主席。
上任後的第一個決定，就是組建二隊。
這也是馬米奇非常重視的項目。
負責青訓的主管伊利亞·隆卡雷維奇介紹，二隊是由16到18歲的年輕球員組成，全部都是足球學校和薩格勒布迪納摩，乃至整個克羅埃西亞最具天賦的球員。
主教練則是克羅埃西亞國內小有名氣的羅密歐·約扎克。
楊誠不認識，但記得這個名字。
羅密歐·約扎克後來當了科威特國家隊的主教練。
薩格勒布迪納摩的訓練場地和設施都不算好，但很齊全，很專業。
這應該也是他們能夠吸引眾多國內青年才俊的主要因素。
楊誠看似漫不經心地看著，實際上一直都在留意。
正如隆卡雷維奇所說的，薩格勒布迪納摩的二隊確實是人才濟濟。
例如，一個叫做格洛瓦契基·卡萊的左後衛，身體非常強壯。
還有馬爾科·辛德里奇，踢右邊路，速度非常快，衝擊力很強。
未來幾年會被很多球迷所熟悉的，曾經效力於英超托特納姆熱刺的韋德蘭·喬爾盧卡，可以勝任中衛和中場，身體高大強壯，腳下技術也很紮實。
在球場上，跟同齡人比賽的時候，真的非常有統治力，叫人眼前一亮。
「這名球員將來必成大器！」楊誠「忍不住」贊道。
不管是馬米奇，還是隆卡雷維奇，都深以為然，頗為自得地連連點頭。
楊誠並沒有在訓練場上找到自己的目標。
但，他沒有提問。
歐洲足球轉會市場從來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價格標準，價格高低很多時候取決於談判雙方。
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博弈。
楊誠試探性地詢問了一下，喬爾盧卡、辛德里奇和卡萊等人的身價。
結果如他所料。
面對來自英格蘭的買家，馬米奇宰起來是毫不心慈手軟。
他甚至為隊內最具天賦的喬爾盧卡開出了1500萬克羅埃西亞庫納的天價。
按照目前克羅埃西亞庫納和歐元的匯率，差不多就是200萬歐元。
楊誠心中暗自苦笑，但表面上依舊波瀾不驚。
別說是肉眼可見，天賦最好的那兩三名球員，就算是像沙里奇、格拉維納、卡爾杜姆、米庫里奇等稍遜一些的球員，要價也都在幾十萬，甚至近百萬歐元。
楊誠故意面露難色，表示自己要跟倫敦那邊溝通一二。
馬米奇等人自然不會反對。
……
中午，馬米奇招待楊誠，到一家叫科洛沃姆的餐廳用餐。
下午則是在薩格勒布四處閒逛，領略一下克羅埃西亞首都的風景。
到了次日早晨，楊誠再度來到了訓練場。
這次馬米奇沒再出現。
很顯然，他看出來了，楊誠並不是他所期待的「肥羊」買家。
相反，這家英格蘭第三級別聯賽的俱樂部手頭並不寬裕。
這次負責接待他的是俱樂部的CEO，達米爾·弗巴諾維奇。
他還有另一張非常顯赫的名片，歐足聯行政委員會的委員。
這頭銜看著很唬人，實際上也沒啥用處。
而且他是02年才上任，資歷很淺。
但楊誠在交談時，刻意迎合弗巴諾維奇的身份，跟他談論起歐洲足壇的種種，更是讓這名克羅埃西亞人連連吃驚。
例如，談到歐足聯副主席，西班牙足協主席比拉爾時，楊誠甚至脫口就能準確說出他在馬德里的家的詳細地址，以及周邊的一些情況。
這一切都仰賴於楊誠前世的經歷和見聞。而對於歐足聯的一些內幕傳聞，楊誠更是信手拈來。
例如，他提醒弗巴諾維奇要注意法國人米歇爾·普拉蒂尼。
「早在去年3月，他就已經是國際足聯執委，同時又以法國足協副主席進入歐足聯擔任執委，你猜……」
楊誠故作高深莫測的舉動，頓時就讓弗巴諾維奇雙眼為之一亮。
聯想過後，再看向楊誠的眼神也跟著不一樣了。
更加熱情了。
今天的訓練課多了幾個人，但明顯都不是主力。
在分組比賽的時候，他們都拿到了替補的背心。
楊誠這次倒是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
盧卡·莫德里奇。
要到9月份才滿18歲的盧卡·莫德里奇是所有人里最矮，同時也是最瘦的。
尤其是跟喬爾盧卡等高大的猛男站在一起，他真就像是一個小卡拉米。
事實證明，他在球隊裡的地位也確實是小卡拉米。
「盧卡的技術確實很好，你看他的拿球和停球，真的不錯。」
弗巴諾維奇很熱情地為楊誠介紹。
「但他太矮，太瘦，身體對抗非常糟糕。」
「其他像他一樣，個頭不高的球員，例如馬爾科·辛德里奇，他只有1米8，但速度很快，這讓他在球場上表現得更為出色。」
「反倒是盧卡·莫德里奇，既沒有身體對抗，又沒有矮個子的速度，我們嘗試過很多不同的位置，但他一直都表現得不理想。」
弗巴諾維奇還透露，莫德里奇不管是在馬米奇的足球學校，還是在薩格勒布迪納摩二隊，他的合同待遇和隊內地位，都是最差的。
楊誠對此倒也不覺得意外。
他前世就從莫德里奇的口中知道這些事情了。
很多球迷喜歡看球星們的自傳。
可殊不知，那些自傳往往都是成名後，寫出來給媒體和球迷看的。
裡面的內容別說是美化了，虛構都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莫德里奇在自傳里描述了他在薩格勒布迪納摩所受到的悉心栽培，馬米奇對他的重視等等，仔細一分析，經不起推敲。
後來有一次，莫德里奇跟楊誠說，他在薩格勒布迪納摩的前期經歷很糟糕。
薪水待遇最低，球隊的地位最低，馬米奇對他也並不重視。
為什麼？
因為周邊的人都比他強壯。
所以，當球隊需要租借幾個人去波赫聯賽茲林斯基時，薩格勒布迪納摩就把在二隊最不被重視的莫德里奇送過去了。
而那段時間，莫德里奇和家人都非常痛苦。
因為波赫聯賽以激烈的身體對抗著稱。
這對矮小瘦弱的莫德里奇來說，真可謂是一次非常艱難的抉擇。
在茲林斯基取得成功後，薩格勒布迪納摩又把他租借到了同國的撒普雷西奇去效力。
當然，莫德里奇踢出來了。
所以他的兩次租借在自傳里，就被美化為俱樂部對他的針對性的重點栽培。
不然，還能怎麼說呢？
可楊誠心裡清楚，此時此刻在薩格勒布迪納摩上下的心裡，莫德里奇就是一個高不成低不就，優缺點很明顯，職業前景不明朗的年輕球員。
……
心裡有數後，楊誠並沒有繼續在莫德里奇身上逗留，而是轉移話題。
在跟弗巴諾維奇「相談甚歡」之後，他主動透露出了自己此行的難處。
一個富二代渴望在長輩面前證明自己，在預算有限的情況下，來到克羅埃西亞選拔足球人才。
楊誠先是跟弗巴諾維奇在喬爾盧卡身上糾纏了好久，但價格始終沒能談下來。
之後又輾轉了其他多名球員，卻始終沒能達成一致。
「不行的，楊，卡萊是我們青年隊裡最具才華的球員了，雖然是一名後衛，但價格絕不可能低於500萬庫納。」
500萬庫納，也就相當於是60多萬歐元。
可楊誠還是一臉的糾結。
「這還是超出了我的預算。」
說完，楊誠又是長長嘆了口氣，一臉沮喪地看著弗巴諾維奇。
「難道說，達米爾，我的朋友，咱們之間真就這麼沒緣分？」
弗巴諾維奇跟楊誠的交談中受益匪淺，了解到了很多歐洲足壇的秘聞，對楊誠也十分讚賞。
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感覺。
此時此刻，聽到他這麼一說，倒還真有幾分可惜。
「要不，你看一下其他球員？」弗巴諾維奇提議。
楊誠搖了搖頭，「我就對這幾名球員感興趣，太差的球員，我們也不想要。」
「那我實在沒辦法了。」弗巴諾維奇也愛莫能助。
他雖說是俱樂部的執行長，又是歐足聯行政委員會成員，但隊內的核心大權基本都在馬米奇的手中。
以馬米奇的性格，絕不可能賤賣年輕球員。
這些可都是寶貝！
楊誠看了看弗巴諾維奇，想了想後，嘖嘖了兩聲。
「算了，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
「這樣吧，伱們這裡最便宜的就是那個叫做盧卡·莫德里奇的吧？」
「對，他算是最沒有前途的。」
「我難得來一趟，也不能空著手回去，你就給我一個友情價，我把他帶走，就當是交了你這個朋友，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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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