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殺！程陽死！
除此外。
還有工地的開發。
城市發展離不開基建，程陽手下有七個工地建築子公司，算上總公司，一年到頭能接一百多項目！
一個項目少則一個團隊，多則十多個團隊一起開工。
這又是數萬人的生計！
單單是商場與工地，便近乎有十萬人依靠這個集團生活，拿工資。
「沒了我，高速修的起來嗎？」
「沒了我，地皮怎麼開發？」
「沒了我，趙州的未來還能發展？」
「沒了我，這些工人哪來的錢！」
程陽盯著徐嚯，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蹦出。
他的眼神帶有濃濃的陰翳，仿佛下一刻就要吃了對方。
「整個趙州市，未來，現在，過去，一百多萬人，都是靠我活著你知不知道！？」
「就只死了幾個人而已！」
「這世界無時無刻都在死人，幾個女孩，幾個男人，死就死了，但為什麼.」
「非要上綱上線！？」
見到他這副樣子，徐嚯笑了。
這次是發自內心的。
「就只是幾個人？」
「集團公司，三十年來的發展，死的人少說得x10吧。」
「除了你」
說著，徐嚯頓了頓，扭頭看向一旁，正在收拾漁網的幾人。
「這些人依靠著你的威名，又殺了多少？」
「靠著伱活著？他們恨不得你死了才對！」
「旁邊幾個市的資源夠趙州市，在工人基礎保障的情況下發展如此之快？」
「吸了工人多少血需要我告訴你嗎？」
聞言，周圍人頓時大怒。
「你他媽說什麼呢！？」
那幾人頓時火冒三丈，衝上來，壓低聲音。
「海岸線離這還是很近，別動手！」
程陽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周圍，約莫幾公里外存在一艘搖搖晃晃的漁船。
在海上並非萬里無人。
其實只要坐一艘遊輪遊玩就知道，只要是在海域內，幾十分鐘就能見到幾艘漁船。
尤其是近海。
程陽等人偽裝成漁民，連外貌也偽裝便是因為這。
遠處不一定能知道這副畫面，但，程陽不想冒任何風險！
「你不準備今晚動手嗎？」
徐嚯樂呵呵的說道，絲毫不懼怕所謂的死亡。
他看了看五人腰間的配槍，眼神越發的詭譎，帶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可惜，夜幕太深將其掩蓋。
「遠了再動手，免得被發現！」
程陽沒理會，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離天亮還有四個半小時。」
「四小時後，駛出區域」
「再動手！」
「人找到了嗎！？」
凌晨三點。
趙州市內，所有警局所有人全都在職。
休假的被喊來，下班的緊急加班。
單是刑警就有上百！
武警在街道上不斷巡查。
到處都是警方的視野，警局進進出出的次數，幾乎能達到上個月的全部！
「沒有，還是沒有，找不到人，根本找不到。」
李建業看著面前的人，沉默無比，低著頭，低聲說道。
面前是誰？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楚林海！
江三市局長，楚夕的養父。
在昨天下午三點的時間，消息傳到耳中，沒有絲毫猶豫，立即驅車趕到。
「趙州市的監控負責由程氏集團承包」
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小聲說道。
他有點尷尬，也有點無力。
「根據調查，承包負責人員在逃跑五人當中，對方清楚趙州市監控大多分布地點。」
「並且，我們查獲了一輛商務豪車，發現對方的逃亡車輛不止一輛！」
「第二輛車目前未搜出，初步猜測已被銷毀。」
只有一輛車，以及幾個監控的視角畫面
除此外沒別的信息了！
「五把槍，一個人，十一個小時.」
「開車，已經出城了。」
「坐火車，已經到了都城。」
「坐飛機，國外都到了！」
楚林海臉色不太好，他胸膛劇烈起伏。
「消消氣，冷靜，現在需要冷靜。」
趕來的張健連忙開口安慰，他扭頭看向李建業，無奈道：
「三十三層樓斷電，莫得信號，沒得電梯。」
「還能在出事後迅速聯絡警局已經很快了。」
「車輛信息至少能證明對方還在市內，只要沒出市問題就不大！」
監控抓捕到了車輛的變更，雖然無法定位，但卻能根據車輛變更時間來判斷其目的地。
一共三次變換車輛，間隔周期較長，不像是往外省跑的樣子。
對方在兜圈子，在市內兜圈子。
好消息是對方不往外跑。
壞消息是警方看不出對方要往哪跑！
「碼頭港口那邊查的怎麼樣？」
「查不過來，人太多了，船隻登記和漁民登記根本查不過來！」
大隊長嘆了口氣，無力的說道。
他們這些地方，只要臨海，漁民的管理就是個麻煩事。
不只是東國。
而是全世界！
為什麼？
因為他們說的漁民涵蓋很多，不只是打魚賺錢的。
其中包含了『疍民』，即生活在海面上的人，這些人以船為家，正常不上岸，最多也就在岸邊用魚獲換取一些錢財和食物。
他們沒有戶籍，屬於黑戶，官方統計不到，居無定處，到處漂，查也查不到。
殺了人，在依靠檔案搜查的官方眼中和一個鬼殺的沒任何區別！
人都查不到，更別說他們的船了。
所以這類人若是突然的燒殺搶掠，警方想查也查不到，根本沒辦法。
以至於，一些國家因為這些原因，法律上直接寫著禁止疍民上岸！
當然，並非絕對的疍民，而是疍民中的一小部分。
也就是海盜的後代，被稱為巴yao人，海上人性慾大，加上沒人性生了孩子就丟，導致出現了巴yao人。
這些人不能上岸，連靠近岸邊換取淡水的資格都沒有！
解決辦法也有，那就是讓他們上岸，給戶口。
但.
這麼說吧。
徐嚯上一世，直到他和大運掰手腕之前，疍民依舊存在！
「程陽若是在碼頭存在這麼一條船，麻煩就大了。」
楚林海皺眉沉思著。
他們不好查啊，趙州市整個市的刑警警力還沒他江三市，三個大隊的任何一個多。
就這還沒算上江三市市局的！
若是警力多還可以查，但這裡的警力
少的感人。
民警倒是有很多，但負責的不同，如跨業，只能負責搜捕無法偵查。
眾人聞言，心中一沉。
也就是在他們搜查的時候.
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噠。」
腳步聲停在辦公室門口，眾人回頭看去，發現不知何時，站著一位身穿西裝，身材筆直的人物。
「所有人，整合武警隊伍，救人！」
眾人聞言，愣住，看著張梁。
這正是以最短時間感到現場的張梁，此時面無表情，神態冷峻。
「救去哪救？」
「海上！」
海上救？
這是
知道確切的位置了！？
眾人一頓，下一秒，猛地站起身，錯愕的看著對方。
「走。」
早上，五點。
海面上。
到處都是湧來的浪水，船隻在上漂泊，宛若無垠之萍，失重感在腳下不斷出現。
天色未亮，耳邊竟是浪濤聲，低頭看去，卻只能看到墨黑的水面。
頭上沒有鳥，這裡沒有任何一點人息。
直到
「做了他。」
穿上，一夜未睡的程陽，抽出一根廉價的煙。
感受著煙的刺激性氣味，程陽默默看著面前的徐嚯。
「哧！」幾個人臉色猙獰，他們早看徐嚯不爽利了，當即走來，將架住的徐嚯壓在船體兩側。
「你說，八百萬，買十條人命多好，非得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程陽看著徐嚯，輕聲開口。
「就只是十條人命，不夠我再追加八百萬，再不夠我再加一千萬。」
「鬧到現在，錢沒了，命也沒了。」
「甚至，整個趙州市的未來也沒了。」
程陽站在徐嚯的身邊，開口說著。
「未來？」
「你真以為趙州市的未來都在你一個人身上啊？」
徐嚯笑了笑，看著定在腦殼上的槍管，沒有絲毫畏懼。
「多說無益，去了那邊，給我女兒帶一聲好。」
程陽面色陰沉。
下一秒，他稍微一頓，手指立馬勾住扳機。
「咔！」
槍，響了。
可惜的是
徐嚯依舊笑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沒有子彈！
程陽臉色猛地一變，收手檢查著槍械。
只見，不知何時彈匣消失不見。
不等他想明白問題，下一秒.
只見原本捆住徐嚯的繩子突然鬆懈。
緊接著爆發出一股怪力，仿佛來源於人類基因最基礎的狂暴，右拳攜帶者澎湃力量，猛地沖身邊一人砸去！
那人什麼都沒覺察到，便眼前一黑。
「砰！」
只是一瞬間，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是
鼻骨碎裂！
不，不只是鼻骨.
「哧！」
瞬息之間，徐嚯抽回右手，抽回的同時血花四溢。
那人意識頓時喪失，面部血肉模糊，撕裂的肌肉往中心擠去，仿佛皺成菊花，晶瑩剔透的液體從鼻孔中流出。
這不是鼻涕。
這是腦脊液！
徐嚯重心順勢下沉，左手抽出對方隱藏的槍枝，起身時猛地用肩砸倒另一人。
這一切.
只發生在短短一瞬！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程陽臉色猛地一變，他迅速向後退去。
「開槍！」
話音落下，周圍人抽出槍枝，卻發現沒有任何一把槍存在彈匣。
「槍可不是這麼用的。」
徐嚯站在遠處，他從身上抽出一個彈匣。
他不是傻子，可不會站著讓對方殺。
昨天下午，對方開著車兜圈子的時候，徐嚯可沒愣著。
已達成成就：【江洋大盜】！
他覺得氣氛有點無聊，於是整了個節目，想給對方活躍活躍氣氛。
可惜他們沒發現。
「這個，叫槍體。」
「這個，叫彈匣。」
「這兩個合起來，然後」
徐嚯笑呵呵，十分耐心的向面前幾人解釋著這玩意該怎麼用。
「咔！「
清脆的上膛聲響起。
「就像這樣。」
剎那間，場面頓時僵持起來。
「咔！」
唯一一個存在彈匣的，扣動扳機後，卻沒射出子彈，將彈匣退出，發現原本塞的滿滿的彈匣一顆不剩。
「砰砰！」
兩道響亮的槍聲應聲響起。
下一秒，身旁兩人眉心出現兩枚血洞。
程陽堪稱睚眥欲裂，轉身向側面撲去，隱藏在掩體後，顫顫巍巍，從身上摸索子彈。
還真讓他摸到了一枚！
又連忙將死掉人員手裡存在彈匣的槍拖回。
「咔！」
就在他剛將子彈按壓在彈匣上，又將彈匣塞入槍內，剛上膛
一道黑影，遮住剛升起的太陽，陰影籠絡他。
剎那間，程陽頓住，他的行動僵持。
這一秒，程陽仿佛明白了什麼，他瞳孔猛地一縮，眼中滿是大駭。
剛想將手裡的槍丟進海中，但下一秒.
「砰！」
「砰！」
一發子彈解決掉剩餘那名欲要偷襲的人。
另一槍擊中程陽。
正中胸口！
「唔！」
程陽剛想說著什麼，卻沒說出口，子彈擊中他的肺部，讓他一絲聲音也說不出。
嘴角流出鮮紅血液，喉中吞吐這鮮血，宛若咳痰。
上半身無力的癱倒在地。
他想將手上的槍鬆開。
但可惜.
他身體肌肉下意識用力，槍械仿佛沾粘在手上一樣，無論如何也甩不掉。
這一刻。
求生的欲望占據他的大腦。
他掙扎著，湧進全身的力氣，極力昂頭，用沒拿槍的手探向徐嚯，眼神中滿是乞求。
徐嚯看了眼對方上膛、被握在手裡的槍械。
他面無表情，將槍抵住對方胸口。
「砰！」
又是一道清脆響聲，對方胸口浮現出新的血花。
這一下，程陽僅剩的反抗能力也沒了。
整具身體癱倒在地上，反射一般抽動著，口中噴涌大量鮮血，蔓延至徐嚯腳下。
徐嚯彎腰，從對方身上抽出一支煙和火機。
他彎腰，坐在靜待生命流逝的程陽身上，將它當成一個墊子，看著外面海景。
「啪！」
香菸點燃，被他夾住放在唇間。
「嘶~呼。」
一道煙霧隨著呼氣吐出，伴隨著遠處太陽升起而緩緩上升，帶走陰雲。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這種人哪點嗎？」
程陽瞳孔逐漸渙散，口鼻噴涌血液，身體抽搐著。
徐嚯也沒回頭，坐在他身上，靜待太陽升起。
他繼續說道：
「你這種人啊，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我猜，死之前你一定在想自己多麼多麼牛筆，多麼多麼厲害是吧？」
「哎我操你一定覺得自己太了不起了，覺得自己太厲害，太牛逼，少了自己這個世界就轉不了，沒了自己所有人得自殺。」
身下動靜越來越小，徐嚯卻仿佛沒感受到。
「但，事實是沒了你，還會有李陽，張陽，孫陽。」
「你這種人，總覺得是自己締造了什麼，推動了時勢。」
「其實.」
「你？」
「你充其量就是一個屁！」
徐嚯輕笑著，煙霧繚繞，瞅著廉價的香菸，感受著尼古丁的氣息。
他的臉上濺著幾滴血，晨光映照，清晰可見。
「你喜歡跟別人說1+1=3，看著別人賠笑說是的樣子。」
「我不一樣，我喜歡按規矩來，1+1該等於幾就等於幾，不遮擋，也不逃避，更會糾正你，然後默默看著正常的規律。」
「你看.就像這樣。」
徐嚯讓開一點角度，陰雲散去後，一抹陽光的射線瞬間透過原先的位置，照在程陽那僅僅只有一絲生息的臉上。
「太陽.」
「依舊會照常升起。」
隨著陽光的照來。
不久後.
陽光總藏著幾架螞蟻般大小的黑點從天空盤旋，出現在眼眶中。
遠處的海面也出現了幾個黑點。
直升飛機上，原本準備命令狙擊手的張梁頓住，他好像看到了什麼一樣，猛地放下望遠鏡。
他沉思良久。
他又將望遠鏡放在眼前，又放下，隨即擦了擦望遠鏡。
他又放在眼前，再次摘下。
張梁沉默了。
他.
看到了.什麼玩意？
「來」
「來晚了？」
他突然莫名說了一句，話出去後又覺得不對勁。
但周圍人卻臉色大變。
「來晚了！？」
張梁想解釋，但卻想不通邏輯。
「算了.」
「你們自己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