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埃爾走了十多分鐘，才趕到青訓中心旳行政樓。
走到漢斯教練辦公室門口，一位早就在此等候的工作人員攔在他面前，「稍等一會，裡面還有人。」
馬埃爾點頭，沒多久看到一位今天坐鎮中場的試訓球員走出，他的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容。
「好兄弟，恭喜。」
對方很高興，自然而然的，這股高興也傳遞在了馬埃爾身上。
「你也是。」
馬埃爾微微一笑，深呼口氣後走入了辦公室。
大概一個月前，他來過這裡一次，那時候，是漢斯教練關照他，特意借給他一雙球鞋。
今天過後，這雙球鞋也到了該還的時候了。
不過，這裡面的人情，肯定不是還雙球鞋就能還清楚的。
「你的氣色不錯。」
漢斯看到馬埃爾，也忍不住笑了，「看來是知道有好事發生。」
「當然，留在這裡對我來說很重要。」
馬埃爾沒有反駁，邁步向前坐在了漢斯對面，「對於目前的我來說，沒有什麼事比這更好了。」
漢斯長的五大三粗，一副兇悍樣，到了這時卻忍不住調戲起馬埃爾，「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我叫你來是跟你告別，並說出一些安慰的話？」
馬埃爾將眉頭挑高，神色自信，意思很明顯，他不擔心。
「好了。」
漢斯將一份合同從桌子底下拿了出來，遞給了馬埃爾，「看看球隊給你的合同吧。」
馬埃爾接過合同，翻閱起來。
漢斯則是一邊盯著他翻頁的進度，一邊解釋：「並不是阿森納俱樂部跟你簽，是阿森納青訓營，可以理解為青訓合同，不過很多條款與一線隊是一樣的。
「要是你將來能夠進入阿森納一線隊，到時坐在你對面的，就不是平平無奇的莪了，而是溫格先生。
漢斯笑了下，頓了頓又繼續：「周薪800鎊，是青年隊的頂薪，除此之外，還有青年隊聯賽的出場獎金，進球獎金等等，升一線隊也會有獎金。
「總之，阿森納俱樂部為年輕球員保障了一切，只要你取得進步，俱樂部馬上會用獎金犒賞你。」
馬埃爾又翻了一頁，詢問道：「為什麼我是頂薪？」
他知道漢斯沒有騙他，之前他與吉伯特聊過，青年隊頂薪確實是800鎊。
相較於一線隊，這個錢並不多。
但放在世俗意義上，一個還不到17歲的年輕人，一天能通過踢球拿到一百鎊出頭的薪水，那確實很不錯了。
起碼，馬埃爾不用再愁球鞋的事了。
只要他喜歡，他可以盯著一個系列，一周買一雙，直到將其全買空！
他也不用再住條件與環境都一般的宿舍了，只要他想，他可以在附近的倫敦郊區租一個小房子，再將其裝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因為你最近展露出來的潛力，以及你的年齡。」
漢斯平常心地解釋，也沒忘了順便鞭策幾句：「其實，你得到合同時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如果只有小几百鎊的薪水，我們害怕你會因為生計和條件而發愁，不能專心。
「所以，這肯定不能是你的終點，希望你能繼續往前走一走。」
馬埃爾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再往後翻了翻，他就將合同放下，「我沒有異議。」
漢斯從座位上起來，伸出自己的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馬埃爾與他握了下，然後在漢斯的指引下從多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留下了自己的收款帳號等。
幾分鐘後，他離開辦公室。
明天在球隊媒體室照一些定妝照與宣傳照片，他就算正式加入阿森納U17了！
是整個職業生涯的一小步，卻是眼前的一大步。
走出行政樓，呼吸著外邊新鮮的空氣，馬埃爾感到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就連空氣中也洋溢著香甜的味道。
他很想大喊一聲來釋放，可周圍人太多，又怕被當成神經病。
「叔。」
撥通了叔叔電話，馬埃爾十分感慨，又像有說不完的話：「我留下來了，周薪800鎊，最近就不回來了，年底的時候才會放寒假。
「第一筆薪水發了......我會給小妹買幾件衣裳，也會陸續給你們買些東西，到時記得查收。」
那邊的聲音明顯比平日裡高了些，「真的？800鎊......比我賺的都多，馬埃爾出息了啊，恭喜恭喜。」
一陣腳步聲過去，小叔像是又走到了其他地方，聽筒也離得遠了，「馬埃爾留下了，一周能拿到800鎊！」
那邊一陣嘈雜，有嬸嬸的驚訝聲，也有弟弟妹妹們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喧鬧聲。
馬埃爾聽著，也不知不覺地笑了起來，只今兒一天，他的臉部肌肉都有些酸痛感覺了。
「埃！埃！！」
忽然間，一道焦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馬埃爾，先別走！」
馬埃爾轉過頭去，發現漢斯手裡拿著電話追了出來，表情既焦急又興奮，往深了看還有點複雜的成分在裡面。
............
十分鐘後，漢斯辦公室內。
漢斯坐在電腦面前，不斷移動滑鼠列印著合同，旁邊的印表機持續吐紙。
馬埃爾和吉伯特坐在他對面，此時面面相覷，都有種發懵的感受，好像整個世界搖晃著，無比虛假。
上賽季差點打入英超的英冠球隊謝菲爾德聯，想要租借他們兩個？
俱樂部體育總監與溫格先生通過話後，同意了他們的租借請求？
馬埃爾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才剛剛簽完人生中的第一份合同，現在竟然就要簽第二份。
雖然他之前對此有所預料，也做過類似的白日夢。
可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些。
「咯噔！咯噔！」
漢斯將列印出來的合同修訂整齊，隨後無奈搖頭：「不管怎麼說，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俱樂部現在要重新跟你們簽訂一份合同，這回是阿森納俱樂部一線隊的職業合同，你們的周薪將會上漲為2500英鎊，合同期為3年，違約金2000萬鎊。」
馬埃爾與吉伯特對視一眼，隨後麻木地接過合同，翻看起來。
漢斯手上沒停，重新列印起了另一份合同，一邊解釋：「如果你們同意租借，這份薪水將由謝菲爾德聯俱樂部全額承擔，同時還會有額外的薪水獎金條款。
「例如：為俱樂部出場達到10場，周薪上漲為8000鎊，20場漲為2萬鎊；為球隊出場且球隊取得3分，3000鎊，1分，1000鎊。進球2500鎊，助攻1500鎊......」
他話音剛落，對面兩人的喉嚨就劇烈蠕動一下，「同意。」*2
漢斯一愣，清楚自己可能不需要說太多了，拿出合同讓兩人簽就好。
確實，職業球隊的獎金標準與鍛鍊價值，對於這幫青年隊的小孩來說，是有巨大吸引力的。
那是英冠球隊嗎？
那是刷身價的好地方，是用英鎊堆積起來的鈔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