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這樣分手,會不會把你弄哭?
「真的很好聽,以前都沒發現你會彈鋼琴。」池上梓輕車熟路地走進來,換上客用拖鞋。
小不點星乃柚希從客廳探出頭來,看到是池上梓,邁著歡快的步伐一下子衝進她懷裡,奶聲奶氣地問:「池上老師,今天學什麼曲子呀?」
池上梓微笑著說:「今天呢,老師想和你哥哥交流一下音樂,小柚希你已經彈得很棒了,能自己在房間看看樂譜嗎?」
說著,她蹲下身,溫柔地揉了揉小柚希毛茸茸的腦袋。
小柚希雖不太明白,但很聽老師的話,點頭道:「嗯,不過要給我吃和果子哦。」
打發走小柚希後,池上梓把提包放在桌上,半眯著眼看向宮澤,有氣無力地問:「宮澤君,你怎麼解釋?」
宮澤試探著說:「我說是小時候學的,你信嗎?」
「不信。」
「那我是為了隱藏才華,避免你再次告白,這個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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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上梓認真地點點頭:「這個我信。」
要是當時知道你有彈鋼琴的天賦,我肯定不會輕易讓你和霧奈在一起。
宮澤無奈地瞅了眼陽台邊的鋼琴,說:「你不是要給小柚希上課嗎?我們可以回家後在網上交流。」
池上梓卻搖頭:「不,就現在。小柚希我可以另外找時間教,而你,小辰辰,我發現你越來越有魅力了—————
池上梓戴著貝雷帽,穿著格子外套搭配純白連衣裙,既不顯得幼稚,又不過分成熟,看起來就像個出來郊遊的學生,更像個國中女學生,
宮澤打趣道:「池上前輩,別這麼直白啦,你這有點像在調戲有婦之夫——..」
其實這位蘿莉學姐和七海姬月類似,只是嘴上說得厲害,真要行動起來就怯場了。
池上梓一臉認真地向前邁了一步:「我沒開玩笑,如果霧奈對你不好,你隨時可以來找我,家裡的大門常對你打開。」
宮澤收起笑容,同樣嚴肅地拒絕:「霧奈對我很好,我們很幸福—-池上前輩,希望你別再對我抱有那種想法了,真的不可以。」
與其讓池上梓誤會,不如堅決的拒絕她,宮澤已經在大小姐和學妹身上掌握了許多拒絕人的經驗,只是從來沒有成功過。
「是嗎?」池上梓微微低下頭,努力隱藏起臉上的失落,隨後又抬起頭,艱難地對宮澤露出燦爛的笑容,「看來,我永遠比不上霧奈啊。」
她已經被學弟拒絕過很多次了,但之前都沒當回事,可這次,心裡卻像被狠狠刺痛了一般。
正如剛驚喜的發現一個寶藏,卻突然得知那個寶藏有主了。
之前在龍骨社聽到霧奈把自己男人獻給社長的傳聞時,她還心存一絲僥倖,
認為自己有機會。
後來證實那是謠言,散布謠言的人和相關人員都被發配到非洲了。
但她還是不甘心,多次試圖挽回宮澤,卻發現宮澤心裡滿滿的都是霧奈。
這種失落的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
宮澤誠懇地對蘿莉學姐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
池上梓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釋然。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大一的時候她能為了宮澤的幸福放棄追求,如今為什麼不可以呢?
只要自己喜歡的人能夠幸福就好,她也沒什麼可奢望的了。或許等讀完博,
就去旅行,游遍全國,再游遍全世界,一邊旅行一邊拍照片寄給宮澤。
等老了,玩不動了,就在宮澤家旁邊買套房子,厚著臉皮幫宮澤和霧奈帶孩子。
可這些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宮澤並不知道蘿莉學姐在那瞬間想了這麼多,只看到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自然、燦爛。池上梓走到鋼琴旁的椅子坐下,目光平和地看著宮澤:
「辰,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當然,我永遠不會忘記池上前輩對我的幫助,我們是朋友。」宮澤回答。
「那你給我彈首鋼琴曲吧,彈完這首,我就徹底打消不該有的念頭。人啊,
總有一天要認清自己。」
說完這句話,池上梓感覺渾身輕鬆,仿佛壓在身上的巨石被移開了。原來,
放下執念真的會讓人感到輕鬆。
只不過,未來或許會為此後悔一輩子。
「嗯.」」
宮澤坐在鋼琴前,手指輕輕放在琴鍵上,回憶著不太熟練的樂譜,然後按下琴鍵。
悅耳的旋律在客廳響起,節奏輕快,
池上梓本以為自己已經調整好心態了,可聽到這旋律,表情差點沒繃住。真是又氣又怒又想哭。
這個傢伙,彈什麼曲子不好,偏偏選《夢中的婚禮》這首帶有美好幻想的曲子。
宮澤的手指還在琴鍵上跳動,完全沒注意到身旁嬌小的少女流下了眼淚。
「你個壞蛋——·—-我今天本來心情挺好的—·..」池上梓擦著眼淚,哽咽著說,「知道你會彈琴,我還挺驚喜的,可—·-可是—-哪有一見面就說這麼絕情的話的—.」
「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把我弄哭的男人」
悠揚的音樂停下,宮澤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客廳樓梯拐角處探出一個小腦袋,一雙大眼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宮澤這邊的動靜。
隨後,星乃柚希光著腳丫,噹噹跑上二樓,用媽媽留給她的手機撥打備註為「大女兒」的號碼。
電話接通,星乃柚希小臉嚴肅,奶聲奶氣地說:「報告,歐內醬,偵察兵柚希發現情況。」
電話那頭傳來忙碌的聲音:
「抱歉,小柚希,姐姐在忙工作,你讓哥哥陪你玩。」霧奈正忙得不可開交,作為部長,在公司算是中高層了,上午有兩場會議。
霧奈剛走出會議室,正要掛斷電話,就聽到妹妹說:
「池上老師向歐尼醬告白了。」
星乃柚希不太懂這些複雜的感情,單純以為池上梓在向宮澤告白。
霧奈猛地停住腳步,眉頭緊皺,神情緊張:「你說什麼?」
「教我鋼琴的池上梓老師跟哥哥告白啦。可哥哥說他跟霧奈過得可幸福了,
不想讓池上梓老師去打擾他們的幸福生活。」
星乃柚希磕磕絆絆地把宮澤和池上梓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聽到這兒,霧奈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甚至比之前更有精神了。老公居然對別人說和她在一起很幸福,真是的,太讓人害羞了。
「你以後說話要先說重點,剛才差點把姐姐嚇死。你再去看看,他們倆在幹什麼?」霧奈走到一個偏僻的走廊,靠在牆上吩咐妹妹。
小柚希又跑回樓梯口,探出腦袋觀察了一下,回到樓上說:
「嗯,池上老師哭了—————-她走了,包忘拿了,哥哥追上去了。""
哭了啊——·
靠在牆上的霧奈緩緩放下耳邊的手機,嘴角剛剛揚起的幸福笑容消失了。
雖然霧奈無法與池上梓感同身受,但她也不是沒有同情心,嘴裡喃喃道:
「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吧·—」
她能做的,也就是儘量不讓池上前輩在見到她時感到尷尬罷了。至於成為好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誰會和一個曾經向自己老公告白過,現在可能還心懷不軌的女人做朋友呢?
還好老公無肉不歡,不,應該說還好老公對自己一心一意,眼裡容不下其他女人。
想著,霧奈的嘴角又不自覺地揚了起來,美滋滋地回去工作了。
下午,宮澤把小柚希交給值完班回來的星乃覺兵衛,就去上班了。工作時,
他心不在焉,臉上滿是惆悵。
「白,我昨晚做噩夢了—————」花開院櫻妃無聊地搭話。
「嗯。」宮澤拿著文件,心不在焉地回應。
「好嚇人啊,你說這會不會是預知夢啊?」花開院櫻妃繼續搭話。
「嗯。」宮澤還是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沒想到蘿莉學姐反應這麼大,是自己說話太重了,還是彈的曲子太難聽了?
「請淺月神保佑,希望夢裡的事不要發生。」花開院櫻妃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明明她之前還說自己是個唯物主義者。
有時候,這個吃貨對自家供奉的神明產生過不少懷疑,比如明明是結緣神,
可她每次在戀愛問題上都不順,一點都不靈驗,
就在這時,一群黑衣人沒敲門就衝進辦公室。
宮澤一愣,想起岳父之前說過的話,難道真有人來鬧事?
可剛這麼想,就看到這群極道成員整齊地向他和花開院櫻妃鞠躬,為首的人說:「組長讓我們帶你們過去。」
「去哪裡?」剛從惆悵狀態中回過神來的宮澤下意識地問。
「古川組本部。」黑衣人回答。由於戴著墨鏡,看不出他的表情。
昨天下過雨,今天的空氣格外清新。
陽光透過雲層縫隙灑向大地。
樹葉上的水珠滾動著,折射出五彩光芒,像無數細碎的寶石。
地面上的小水窪如同鏡子,倒映著藍天和白雲。
池上梓從星乃家出來後,坐在公園長椅上,低頭看著腳下水窪里雲彩的倒影,不知過了多久。
肚子都在叫了,可她卻感覺不到餓,
「喵~」
一隻三花貓不知從哪兒跳上長椅,毛茸茸的腦袋蹭著池上梓的手,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你是在安慰我嗎?」
池上梓轉頭看著髒兮兮的小貓,「野貓啊,我們都是被拋棄的可憐傢伙———.」
她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突然從長椅上站起來,把小貓嚇得竄進草叢。「壞了,下午一點了,還沒吃午飯。」
池上梓離開後,公園裡出現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看著手機上的定位,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懶洋洋地說:
「臭貓跑哪兒去了,這次都給它戴上項圈了,還能跑掉。」
池上梓神情落寞地回到家,本想叫外賣,看了眼帳戶餘額,又捨不得,只好放棄。
她正準備做個簡單的蛋包飯,門鈴響了。打開門,隔壁鄰居甜美的聲音傳來「池上小姐,我多做了份榴槤蛋糕,請你嘗嘗。」桐島櫻憐熱情地端著用精美紙盒裝著的蛋糕遞過來。
她最近一直在學習家政課,為成為好妻子做準備,現在已經學到胎教內容了。
合格的妻子當然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所以學妹周末都會做些點心分給鄰居們。
池上梓收過桐島櫻憐很多次甜品,已經習慣了,大不了以後找機會還禮。她接過蛋糕:「謝謝,麻煩你了。」
「池上小姐,你臉色很憔悴,發生什麼事了嗎?」桐島櫻憐禮貌地關心。
池上梓不自覺地看向自己的腳,帶著哭腔說:「我失戀了,不,是被喜歡的人徹底拒絕了幻想。」
「對,對不起。」桐島櫻憐愧疚地鞠躬,「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沒關係,我已經想開了,真的想開了。不屬於我的愛情,再怎麼強求也沒用——·
池上梓嘴上說想開了,可聲音里還帶著哭腔,給人一種強裝鎮定的感覺。
桐島櫻憐沒有去勸慰或者說些不要放棄之類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尊重陌生人的選擇。
桐島櫻憐臨走前,不忘關心地說:「出去散散步,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或許能分散注意力——.
「嗯,謝謝你的關心。」池上梓關上門後,也不打算做飯了,午飯和晚飯就吃這塊蛋糕好了。
說到做自己喜歡的事,她打開衣櫃,在一堆哥德式裙子中間,有幾件演奏小提琴和鋼琴時穿的禮服。
「嗯,明天去聽音樂會吧。」
東京千代田區的番町,這裡在江戶時代是大名和上層武士的聚居地,有著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
其中有一座豪宅,外觀像堡壘,庭院是精緻的和式園林。
屋內吊燈璀璨,牆上掛著浮世繪,地上鋪著榻榻米,擺放著黑檀木家具和古玩。
院子外面常有黑衣人站崗,三人一小隊來回巡邏。
到了屋內,送他們來的黑衣人條件反射般停在屋外。
「組長在裡面等你們。」
「我認識路。」花開院櫻妃拉著宮澤的手走進去,一邊走一邊解釋:
「小媽喜歡清靜,所以除了女僕,一般不讓人進來。」
沒正經兩秒,吃貨就指著桌台上一個破碎的花瓶,興奮地介紹:
「白,你看,那個是我打碎的。我當時可凶了,小媽一打我,我就摔她的家具。到現在,除了那些不能用的家具,有些壞家具還沒清理掉呢。」
宮澤觀察了一路,這裡確實和他印象中的極道組織本部不太一樣。
在他印象里,極道組織本部應該是有一間鋪滿榻榻米的大房間,兩排坐滿了人,身前放著小弟酒,組長威嚴地掃視著一群小弟。
也是,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極道組織都走上商業化道路了,一些正式成員甚至要求本科學歷。
妥妥的學歷歧視,高中畢業連幹壞事都沒資格。
宮澤被吃貨帶著走進內堂,看到一位女僕推著輪椅,輪椅上一襲黑衣的女人正拿著剪刀修剪室內盆栽。
「小媽,我好想你。」
花開院櫻妃張開雙臂撲上去。
古川紗耶未白了她一眼:「別假惺惺的,還有,別靠太近,別碰我的腳。」
腳?
花開院櫻妃低頭一看,才發現古川紗耶未的右腿打著石膏。
「小媽,坐輪椅還不夠,你還真裝瘤啊。」
「鈴木————」古川紗耶未手指輕敲輪椅。
「在。」
「家法伺候。」
剛才還推輪椅的女僕不知從哪兒拿出戒尺,啪的一聲,打在花開院櫻妃的臀瓣上,像布丁一樣顫了顫。
「嗚嗚鳴,好疼。」花開院櫻妃揉著發痛的部位,連忙躲到宮澤身後。
宮澤身為醫科大學學生,雖然學的是中藥學,但對外科也有一定了解,他仔細看了看,說:「真瘸了?」
古川紗耶未眼角一抽,心說這兩個小混蛋是不是故意來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