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殘羹剩飯 破碎的宮澤
羽賀澄夏蹲下身來,不由分說地將手伸進花開院櫻妃的口袋裡摸索著。
花開院櫻妃儘管滿心不情願,但思量一番後,還是選擇不抵抗,任由羽賀澄夏拿走口袋裡的岡本。
在大小姐和二小姐眼中,花開院櫻妃就像一個固定的NPC,口袋裡每天都能「刷新」出岡本。
花開院櫻妃欲哭無淚,自從好閨蜜讓她買過一次後,如今只要遇見自動售賣機,她就總想買一袋備著,這該死的習慣。
「我不會很快的。」
選下這句話後,羽賀澄夏頭也不回地朝著客廳外走去。
學妹家的公寓洗手間靠近陽台,需穿過客廳才能到達,吃飯的地方則由博物架與客廳隔開。
說是博物架,其實上面擺滿了許多書籍,一套小說就能占滿一整行。
博物架下面的柜子里放著宮澤以前的一些小東西,比如穿過的衣服、用過的絲襪等。
若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一些小細節,掛在餐廳牆上的運動會合照里能看到宮澤的半張臉,社團合照里也有宮澤,學妹單獨的照片裡,手裡拿著用紅色布條和藍色布條編成的蝴蝶結。
以前房間裡可沒有這些小裝飾,都是學妹搬過來後一點一點添加上去的。
桐島櫻憐見羽賀澄夏的背影消失在博物架後,心中為自家廁所只有一個而愧疚起來:
「鄰居家的池上小姐應該可以提供洗手間,我去問一下。」
她剛想起身,就被花開院櫻妃攔住了,畢竟她並非真的想上洗手間。
她確實想發泄·—.—
但目標是宮澤。
「不,不用了,我可以忍一會兒。」
花開院櫻妃從之前散漫的鴨子坐姿變為雙腿緊緊併攏跪坐在蒲團上,穿著黑色絲襪的雙腿併攏,兩隻小腳不安分地相互揉搓著。
額頭上冒出細小的汗珠。
等待的時間實在太煎熬了。
另一邊,龍骨社社長辦公室。
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堆胡蘿蔔,還有一瓶粉紅色藥劑。
藥劑是涼宮美緒讓人從之前的咖啡里提煉出來的,威力小了許多。
按照涼宮科研實驗室那群人的說法,威力不足四十分之一,效果與攝入的量有關,半根胡蘿蔔能持續四五分鐘,當成保健品和養護用品還不錯,類似於人參這種大補之物。
對於涼宮大小姐來說,這東西就是雞肋,還不如在藥局買牡蠣提取物給學弟補補腎。
「全當垃圾扔給腹黑女了-————-她應該感謝我,給她送這麼多補品。」
涼宮美緒坐在辦公椅上,雙手舉高伸了個懶腰,發出舒服的嗯哼聲:
「嗯哼——-田中—————一會兒你開車去一趟腹黑女家裡,說是接吃貨過來,實則留意著學弟,別讓腹黑女有機可乘—"
田中剛才一直凝視著桌上的胡蘿蔔,此時才回過神來:「明白了,社長。」
「你,對這種大補的胡蘿蔔感興趣?」涼宮美緒歪了歪腦袋。
田中沉默了。
她只是有點好奇而已,才不對食物感興趣呢,嗯,尤其是粗糙的食物。
涼宮美緒沒有注意到助理的臉色變化,她打開電腦上的文件,裡面是學弟的照片,還是五年前的。
照片上,宮澤頭上繫著白布條,不急不緩地沖向馬拉松終點的瞬間。
這是大小姐以前偷拍的,當做高中的留念。
誰能想到五年後,她又和學弟見面了呢?
真是一個想讓人欺負一輩子的學弟。
有時候她也會胡思亂想,若五年前沒有聽家族的安排去國外留學,那現在該是怎樣的場景?
澄夏不止一次偷看過他和大小姐了。
宮澤推開了想要進一步動作的羽賀澄夏:「不,不行,在這裡不行。」
「怎麼?現在裝起來清純的男人了,和桐島櫻憐Kiss的時候,也沒見你怎麼反抗?」羽賀澄夏一臉玩味地調侃道。
「你看到了?」宮澤內心羞愧。
是啊,他已經回不去了,可是心裡的聲音仍告訴他不能再讓學妹傷心了,這個情況若是被學妹看見,他怕學妹受不了。
羽賀澄夏沒有看到,只是觀察桐島櫻憐從洗手間回來之後的臉部表情猜到的得到了宮澤的證實後,她的醋意像火箭一樣飛速上升,撕開從吃貨那裡收過來的岡本:
「兩個選擇,你主動,還是我主動?」
宮澤想到了之前抓住羽賀澄夏的把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忽然發現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不管怎麼抓住對方的把柄,在這場扭曲的愛情中,他永遠都處於下方。
畢竟--大小姐二小姐她們都知道他的性格,篤定他不會做出傷害她們的事。
他內心的防線正慢慢被她們撬開,從以前的反抗變得妥協,到現在享受其中宮澤從身後抱住了羽賀澄夏,兩人轉了個圈,羽賀澄夏的身體貼到了客廳的玻璃推拉門上。
他的手拽著警察制服的衣角,緩緩將其掀開——·
露出了澄夏漂亮的馬甲線,以及冷白色、光滑的皮膚,上面穿著格鬥專用的貼身黑色眼罩。
這種眼罩彈性十足,可以減少格鬥時的阻力。
宮澤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款式的眼罩,不知道怎麼拆下來,一時間犯了難。
羽賀澄夏提醒他:「我舉手,你幫我擼下來。」
宮澤點了點頭,旋即照做。
「好涼———」羽賀澄夏感受到身前玻璃散發的涼意,不由得發出了口齒不清的感嘆。
之所以口齒不清,是因為兩隻手腕都被辰君拽著,只好用嘴咬著衣角。
沒有了衣服的防護,整個前身都貼在了陽台的玻璃門上。
可身後的宮澤還在往前擠,毫無辦法的她只能將半張小臉也貼了上去。
「這是,這是最後一次了,我日後絕不會守在學妹面前做這種事。」宮澤認真說道。
羽賀澄夏咬字不清地說:「.—-—"-這,這不是你能決定的,而且某些人表面看似清純,指不定腦子裡存了多少廢料———."
宮澤順著羽賀澄夏的視線,透過客廳博物架的縫隙,看到了一雙熟悉的桃花眼,桃花眼的主人毫無疑問是吃貨。
他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麼,羽賀澄夏旋即扭頭吻了上來。
是那種大人的吻。
良久,唇分。
羽賀澄夏的小臉逐漸進入微狀態,舔了舔粉嫩的嘴唇,稍微有點埋怨道:
「有胡蘿蔔的味道,我討厭胡蘿蔔——嗯,我和你的小學妹誰厲害?」"
宮澤來陽台透氣之前可沒吃過胡蘿蔔,那胡蘿蔔的味道怎麼來的就不言而喻了。
宮澤無語,怎麼一個個的都問這種問題?
餐廳。
花開院櫻妃坐的位置正好能透過博物架的縫隙看到宮澤他們。
那可是她買的岡本啊。
嗚嗚嗚··
其實不看還好。
可看到了這幅場景,怎麼能讓人忍得住嘛。
花開院櫻妃跪坐著的兩隻小腳不安分的動作越來越明顯。
手狠狠地扯著絲襪。
不行,實在是受不了。
「有酒嗎?」
花開院櫻妃想要借酒消愁,更想以此壓過心裡痒痒的感覺。
「就在那個角落裡—·」
桐島櫻憐指了指花開院身後的牆角。
她的酒量不好,甚至喝醉了總是說一些胡話,做一些傻事,所以基本上沒有儲存過啤酒之類的東西。
牆角里放著的酒還是之前搬家時舉行宴會喝剩下的。
花開院櫻妃拆開一罐罐裝啤酒,仰頭咕咚咕咚灌了下去,發出一聲暢快的聲音:「呼一一好久沒有暢快地喝過了。」
她的酒量也不好,但喝幾杯啤酒沒問題。
「給我一罐。」
七海姬月平常就挺喜歡喝酒的,家裡的冰箱裡存滿了啤酒。
不過霧奈來她家睡的時候,總是在她耳邊叻叻著說什么喝酒不健康之類的話她看桐島櫻憐:「小櫻憐,今天是你生日,你是今天的主角,理應陪著我們喝一杯吧。」
桐島櫻憐本來不想喝的,可七海前輩都這樣說了,那就稍微喝一點點吧。
嗯,稍微一點點,只喝一罐的話,應該不會醉吧。
過了約有十分鐘。
除了七海姬月,另外兩人臉上都進入了微醺狀態,花開院櫻妃還打了個酒隔:
「隔~」
她的身體跟著顫了顫,拍了拍旁邊七海姬月的肩膀,咬字不清地傻樂著:
「"..—-現在是提問時間,天婦羅去看醫生,醫生問它怎麼了,天婦羅說:『我感覺自己太油膩了。』醫生看了看它說了些什麼?」
七海姬月搖了搖頭。
「你這是油炸食品的通病啊!哈哈哈-」花開院櫻妃拍著大腿,歡快地笑起來。
,:
七海姬月: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就在這時,羽賀澄夏從洗手間洗了一把臉,整理了一番衣服後,走了過來,
鴨子坐在原來的蒲團上。
至於為什麼不跪坐?那就要問問宮澤這個粗心大意的男人了。
花開院櫻妃不再騷擾七海姬月,屁股往右邊挪了挪,挪到了羽賀澄夏附近。
或許是因為喝醉了,不僅膽子大了,做事也不計後果。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笑著拍了拍羽賀澄夏的肩膀:「哈哈哈—-—"-十一分鐘,澄夏你也太短了..—"
「我剛才去洗生間了。」
羽賀澄夏從舒服的鴨子坐姿改成了傳統的跪坐,身體挺直起來,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緊。
「我知道你去洗手間了,可是,十一分鐘,哈哈哈——·不行——十
花開院櫻妃笑起來沒完了。
羽賀澄夏的臉被得通紅,她看了一眼前面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桐島櫻憐,又看了看鎮定自若喝著酒的七海姬月。
呵!
要不是看著花開院櫻妃比她大一歲,還是她的學姐,不然定讓她回想起被綁起來的滋味。
「哈哈哈———.咳咳咳!!!」
花開院櫻妃捂著肚子笑得都咳嗽起來了,身體搖搖晃晃地從蒲團上站起來。
雖然她現在頭暈乎乎的,但仍沒有忘記心裡的執念。
吃貨打了個酒:「呢兒,我去趟洗手間——"
她身體搖搖晃晃的,連一條直線都走不直,明明這麼大的空隙,肩膀還是撞在了博物架上。
「好疼.」花開院櫻妃眼角泛起了淚花,發出一聲楚楚可憐的,醉意被稍稍驅散。
博物架上擺放整齊的好幾本書被她撞到了好幾本,學妹畫畫的水彩筆灑了一地。
吃貨彎腰撿了幾根繼續往陽台的方向走去。
宮澤很累,真的很累,他現在只想好好歇歇,都不想回去吃飯了。
他的視線忽然警見了正向這裡靠近的吃貨,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花開院櫻妃眼神依舊迷離,眶當一聲,撞在了陽台的玻璃門上,額頭上逐漸發紅,著小嘴哭了出來:
「嗚鳴鳴——好疼——···鬼打牆?魔法屏障?我還是在做夢———一一這個夢裡的白君好真實。」
宮澤無語,看情況,吃貨醉了,醉到連這麼大一個玻璃門都能撞上來。
這時,花開院櫻妃才注意到玻璃門上的兩個圓圈形的印記,仔細端詳了一番,認真地評價道:
「這個圓圈—一個手握不住—」
她將自己的手放上去比了比。
「這難道是足球印記.····但看著比足球小一圈——···誰家孩子把球踢上來了?
宮澤一臉黑線,那可不是足球印記,而是二小姐貼的太近了,不小心留下的印記。
他沒有給吃貨開門的打算,可吃貨摸索著,還是把玻璃推拉門打開了,跟跟跑跪地走了進來。
一進來,便用力推倒宮澤,將他推在地上,雙腿邁過去,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
手裡還拿著剛才撿起來的水彩筆,花開院櫻妃醉的小臉笑了起來:
「嘿嘿嘿·—白——···我要復仇····誰讓你—.在我身上畫烏龜的,哼哼哼,
你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吧?」
宮澤確實沒想到吃貨記仇會記這麼長時間?他剛想狡辯一二。
花開院櫻妃忽然俯下身吻了上來··
這感覺怎麼很像羽賀澄夏。
過了十幾秒鐘,花開院櫻妃又直起腰來:「我剛才偷學的——·-應該———做對了吧..」
宮澤仰視著花開院櫻妃漂亮的臉蛋,老臉一紅,許久才說了句:「有股酒味。」
「那你還有股胡蘿蔔味道呢?哼!澄夏太欺負人,我要報仇———."
說著,花開院櫻妃便掀開宮澤的襯衫,似乎要做些什麼。
宮澤已然閉上了眼睛,本以為吃貨的復仇是把二小姐在他身上的事再做一遍,以獲得精神和身體上的滿足感。
他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可只能感覺到吃貨在他腹肌上寫字,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情況發生。
宮澤睜開眼晴,稍稍抬起頭,好奇地看向花開院櫻妃。
這才看到了這個喝醉後神志不清的吃貨竟然在他腹肌上做算術題。
"Y=3-3X+5..—.
花開院櫻妃完全把宮澤的肚皮當成草稿,一邊計算一邊念念有詞。
宮澤真的很無語,以為是只老虎,沒想到是一隻傻裡傻氣的小貓咪,而且,
喝醉了做數學題就做唄,關鍵是來點高數題啊,二元一次方程太簡單了。
公寓樓下。
田中將馬自達停在樓下的停車位,剛下車就看到了正望著公寓門口趕來的霧奈。
兩人出公司的時間一前一後,田中提前出來的,可不小心堵車了,所以才和坐電車過來的霧奈撞見。
霧奈看到田中助理異了一下:「田中小姐——"
沒等對方提問,田中主動回答:「我是大小姐吩咐來接花開院小姐的。」
她沒想到霧奈會來。
霧奈點點頭:「我是來參加朋友的生日宴會,趁著午休時間,過來一趟,然後再回去工作,那不先聊了,我得去旁邊的藥局買點醒酒藥。」
她來之前和睡著前的桐島櫻憐通了個電話,依稀能聽出來桐島櫻憐醉意朦朧的聲音,所以才要買醒酒藥。
田中見霧奈離開突然鬆了口氣,她按照大小姐發的地址走上了三樓,在門口停下,禮貌地敲了敲門。
眶噹噹·——
沒有人來開門。
她輕輕推了一下門,門竟然沒鎖上,輕易就被推開了。
「打擾了,請問有人嗎?這裡是不是桐島小姐的家,我是來接花開院小姐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走了進去,看到餐廳的一幕,皺了皺眉頭。
只見,三個女人衣衫不整、姿勢各異的睡著了,桐島櫻憐趴在餐桌上睡,羽賀澄夏和七海姬月躺在地上,七海姬月的腿還壓在了羽賀肚子上面。
空氣中瀰漫著酒精的味道,桌子上有十幾罐易拉罐,混搭的殘羹剩飯的味道。
田中捂了捂鼻子,正在疑惑花開院櫻妃和宮澤去哪裡了?
突然聽見了陽台傳來的動靜。
她疾步走了過去,透過玻璃門看到裡面的場景,雙手捂著嘴,震驚得後退了兩步,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只見花開院櫻妃趴在宮澤身上睡著了,而大小姐學弟身上寫滿了數字。
再聯想餐廳里睡著的女人·—
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