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犯錯少女的深刻教訓
井上真禮十分不客氣地將三人帶到了附近的警局棟破舊的建築內。
標配的警車是自行車,井上真禮目前開著的警車並不屬於本地警局,而是更上一級的岩手縣警察本部,是需要還回去的。
拘留室更是簡陋,前面的鐵欄杆都生鏽了。
拘留室外面,整個警局過節期間就她們兩個警察值班。
「井上巡查,他們已經交罰款了,我們又不是搜查一課,把他們帶過來本就違反了規定,可你又把他們關進去了·」稍微年長的女警察十分為難。
已經在黑化狀態中逐漸清醒過來的井上真禮瞬間明悟過來:「對哦,差點忘了,我現在是交警,不是刑警了。」
下一秒,她整個人坐立不安,小臉變得慘白:「犯了這次錯後,我會不會被開除?」
稍微年長的女警察安慰她:「其實,沒有那麼嚴重啦,頂多公開道歉,和賠償經濟損失。」
聽完後,井上真禮整個人更不好了,她最怕的反而不是被辭退,而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向心中的正義低頭。
拘留室內。
宮澤一點兒都不慌張,他不是法律白痴,剛才明顯是井上真禮意氣用事,旁邊的女警察怎麼勸都沒有聽。
人就是這樣,上頭的時候仿佛開了降智buff,等冷靜下來後就萬般後悔,認為自己不該做出如此蠢事。
而且,宮澤事先給羽賀發了條消息,確保萬無一失。
他看向坐另一邊的七海姬月和霧奈,兩人竟然玩起了遊戲,仿佛被警察拘留是很值得驕傲的事。
好吧,她們就是單純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更像是一種玩樂的心態跟井上真禮玩過家家。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態?
回到幾分鐘前———
宮澤將幾周前的事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只不過把並上真禮跟蹤他換成了跟蹤井上真尋:
「井上真尋談戀愛了,作為姐姐的井上真禮來公司跟蹤她,在樓下看到了真尋和花開院櫻妃親密的一幕,突然上前打了花開院一巴掌——...」
「所以她記恨上了你這個社長?」霧奈滿臉好奇。
「不,她還在花開院家裡找到的她妹妹的貼身衣物。」宮澤一邊說著,一邊心裡碎碎念:櫻妃,是義對不起你啊,等這件事過後,一定多做幾份料理送過去。
七海姬月面無表情地拍了拍霧奈的肩膀:「聽說花開院的妹妹是百合-所以你懂的---遇見這種事,做老姐的精神不崩潰,已經夠好了,仇恨從個人身上轉移到公司環境上的人不在少數,等她冷靜下來再說吧。」
也不知道七海姬月是怎麼住不笑的,宮澤君渣男的基礎本領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這樣下去會不會讓他在幾個女人之間形成平衡?從而腳踏多條船。
不行,花開院櫻妃也要變成宮澤的形狀。
七海姬月在心裡謀劃著名。
霧奈走了過來,用粉嫩的小拳頭捶了捶宮澤的胸口,撒嬌般說道:「老公,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
「我覺得沒必要。」宮澤隨口糊弄道。
「怎麼沒必要?花開院小姐被打了,你這個做社長的,也不知道多關心關心員工。」
霧奈心裡同情花開院櫻妃,認為她絕對是容易被人誤會的體質。
而且花開院小姐是個好人,每次和老公學完料理,都會把學費打到她的帳戶上。
應該是怕把錢打到老公帳戶上引起她的誤會。
唉~
以前那個天真爛漫的花開院櫻妃經過了一系列事後變得小心謹慎起來,她的生活是多麼曲折和波瀾呀。
自己應該多擔待才是。
嗯,下一次,她找老公學料理絕對不能收費。
就這樣,兩個女人腦子裡的想的過程雖然不同,但結果卻不謀而合,一個是讓花開院櫻妃變成宮澤的形狀,另一個是不收花開院櫻妃學料理的費用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熱火朝天,似乎把警局當成了自己的家。
反觀拘留室外面的房間,並上真禮忙得焦頭爛額,在道歉和接受處罰中陷入了兩難,亦或者二者都要接受。
稍微年長的女警察是個討厭麻煩的性格,早就跑到值班室喝茶去了。
在鄉下警局可沒有人會像羽賀澄夏那樣慣著井上真禮,這讓她反思了很多,
尤其是想到自己似乎從一開始就沒真正執行過心中的正義,
她從警察學院畢業,認為自己會像少女漫畫的主角一樣,成為守護城市的英雄,維護正義。
她第一天上班被分配到了羽賀部長手下,第一個任務是抓擾亂商業街秩序的暴走團。
那一次,她記得很清楚,由於自己意氣用事把擾亂秩序的犯罪嫌疑人打成了骨折,是羽賀部長幫她說話,才沒有接受處罰。
日復一日,真禮慢慢覺得自己不是主角,守護在自己身前的那個人才是。
羽賀部長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每次都沖在最前線,就算是民眾罵她,她也一如既往的執行任務,任勞任怨。
這一刻,井上真禮想開了,一位合格的警察不會意氣用事,更不會以權謀私。
什麼是正義?
力所能及的讓民眾開心才是正義,正義並非自己心裡想的那種懲惡揚善,和某某黑組織開戰什麼的。
可是連這麼簡單的事她都做不到,反觀羽賀部長之所以被大家稱為警視廳之花,並不是她太漂亮,而是大家都認可了羽賀部長一一一個能守護商店街和中心街道的可靠警察。
「我是真失敗啊,無能為力的時候才想到羽賀部長的教誨。」並上真禮嘆了口氣。
想開一切後,她覺得公開道歉和接受懲罰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
井上真禮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正要打開拘留室的門,鄭重向宮澤他們道歉。
手剛握在門把手上,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
「一會兒井上來的時候我們原不原諒她?」七海姬月問道。
「不能這麼容易就原諒了!」霧奈堅定說道,她今天是站在花開院櫻妃一邊的。
「讓她肉常怎麼樣?相信當事人應該會喜歡這個道歉方式。」七海姬月意味深長的眼神警了一眼鐵皮門。
因為宮澤半真半假的謊言,「當事人」被霧奈認為是花開院櫻妃,她猶豫著說道:
「我、我不知道。」
宮澤背後涼颶颶的,用古怪的眼神斜視著七海姬月。
站在拘留室門外的井上真禮身體繃直,像卡殼的機器人一樣,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了十幾米。
她面紅耳赤的瘋狂搖頭:
「不不不,用身體賠償什麼的,絕對不行!」
「嗚嗚鳴,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解決辦法了嗎?部長,我好想你,我不想出賣身體,嗚嗚嗚———.—""
井上真禮一邊用手背擦眼淚,一邊啜泣著,像是一個穿著交警制服剛失戀的小女孩。
就在這時。
飛速駛來一輛銀色的馬自達在警局門口來了個炫酷的九十度漂移,打開車門,下來一位穿著深藍色警察制服的高冷御姐。
正是羽賀澄夏。
井上真禮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二話不說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了部長,泣不成聲道:「嗚嗚嗚,部長,我對不起你,犯了錯誤,不思悔改,做事毛毛躁躁·—.」
「說正事。」
羽賀澄夏其實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次在花開院櫻妃家裡套到宮澤老家地址後,就已經決定在祭魂節最後一天的晚上夜襲宮澤了。
但家裡發生了一些事耽誤了她的行程,導致比預想的時間晚了一天到岩手縣不過,這個時機似乎剛剛好。
並上真禮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包括自己是怎麼上頭,鬼迷心竅的拘留宮澤,甚至包括在門外聽到肉常。
羽賀澄夏深吸一口氣,然後又吐了出來,似乎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她拍了拍井上真禮的肩膀,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讓我去吧。」
「部長,不要。」
井上真禮叫了一聲,她有些迷茫了,那天在淺月山上,宮澤對她說部長才是惡人,可現在的部長不像惡人。
這種忍辱負重的表情是騙不了人的。
「別說了,真禮,日後好好在這裡鍛鍊,不要老惹事,哭什麼,又不是第一次,我都習慣了。」
羽賀澄夏眼眸中似有陰霾籠罩,卻又隱隱閃爍著倔強的光芒,緊的眉頭訴說著內心的沉重,微微下垂的嘴角帶著一抹苦澀。
就是這種表情讓井上真禮心如刀割,分不清謊言與真相。
眼睜睜的看著部長打開拘留室的鐵門,她嗓子仿佛被卡住了一樣,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悲涼:
「不要、不要——·部長,求求你不要為了我做這種事。」
她不想讓部長為自己的錯誤承擔代價,可是自己的腿仿佛如千斤重,始終邁不出第一步。
自己終究成為了小丑,成為了貨真價實的膽小鬼。
可笑,可悲。
羽賀澄夏走進了拘留室,以讓宮澤做筆錄為由,讓宮澤單獨出來跟著她去辦公室。
仍在拘留室內的霧奈見到曾經的同班同學來了,露出了溫柔的微笑,跟旁邊的七海姬月交談道:
「澄夏,怎麼突然來了?東京距離這裡不是很遠嗎?」
七海姬月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我叫來的,我們曾經的高中A班同學許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想著約出來聚聚,還有,霧奈,既然你早就和澄夏重新相遇了,
怎麼不約出來啊?是不是心裡沒有我這個閨蜜?」
霧奈仔細想了想,自己還真是忘了把羽賀澄夏的事告訴姬月,頓時心虛的狡辯道:「沒有啦,姬月永遠永遠是我最好的閨蜜,我當時可能太忙,真的給忘了。」
關上辦公室的門。
宮澤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失魂落魄的井上真禮,疑惑問道:「她怎麼了?」
「達令不用管,把她當成play的一環就可以了。」羽賀澄夏臉上哪裡還有忍辱負重的樣子,有的只有眼晴里逐漸閃爍起來的桃色愛心。
宮澤想到他手裡還有二小姐的把柄,所以表現的有恃無恐辦公室門外。
井上真禮終於讓麻木的身體動了起來,亦步亦趨的走到門口,她聽到了裡面談話的內容:
「澄夏,別忘了,我手裡還有你的把柄。」
「不用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不是,我沒讓你跪下—.」
「不用假惺惺的安慰我,我已經習慣了。』
「等等—我的四角短褲別撕壞了—.
「嗚鳴—·嗚—.咳咳咳——·咕咚。"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上次在淺月山上,她聽了宮澤的一面之詞誤會了部長。
沒想到部長才是受害者。
不得不讓井上真禮想起來幾分鐘前羽賀部長一瞬間表現出來的種種情緒,有堅強、有屈辱、還有那沉重且苦澀的一句話:
1又不是第一次了,我都習慣了。」
可想而知,羽賀部長被渣男欺負了多少回,
她都能想像到羽賀部長在那種情況下,是多麼的絕望,被渣男抓住頭髮,增加攻速。
想到這裡,並上真禮涕淚橫流,瘋狂拍打著從裡面反鎖上的辦公室門。
眶當眶當眶當。
「羽賀部長,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