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內,禁私鬥,違者罰。」
風紫陽目光環視,森然劍勢鎖定水上水下所有人,讓他們不敢妄動。
「風師兄。」
見到風紫陽出現,蕭師道連忙夾著雙腿用極為彆扭旳姿勢游過來,大叫道:「曹玄德!曹玄德就在這裡!快抓他!」
「你說我是曹玄德,證據呢?」姜離老神在在地笑道,「我沒看到什麼曹玄德,我只看到某位執法弟子以權謀私,公報私仇,看到一眾內門師兄師姐圍攻區區一外門弟子。」
蕭師道是執法弟子,正在追查春宮話本的源頭,其餘人則是自發請願相助的志願者,所以他們才能夠天天在岸邊盯著。
但就算是執法弟子和志願者,他們的權力也是有極限的。
鬧成這樣子,他們已是違反了規矩,皆要受罰。
不過蕭師道本就是打著報復姜離的心理來的,他早有受罰的心理準備。只要能拉姜離下水,受罰也值得。
眼見姜離要開脫,蕭師道高聲道:「墨武戰匣就是證據。」
「此乃長者之賜,和春宮話本有什麼關係?」姜離反駁道。
「你放屁!這分明是天蓬長老用來換春宮話本的。」
「你不只顛倒黑白,還敢誹謗長老?!」
姜離一個戰術後仰,義正言辭地道:「簡直是大逆不道!」
竟然說六位長老之一向晚輩買春宮話本,這是能說的事情嗎?
鼎湖派的臉面、六大長老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雖然看天蓬長老的做派,一點都不像要臉的人,但他不要臉,其他人還是要的。至少風紫陽需要維護諸位長老的麵皮。
就算天蓬長老當真買了,也不能說。
所以聽到蕭師道的高喝,風紫陽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是隔空打出一道真氣,封住了他的嘴巴。
「明知法,卻犯法,謗長老,誣同門,蕭師道,除職司,一年禁。」
風紫陽十分乾脆地扒了蕭師道的虎皮,順便給了一年的監禁。
「師兄,他還毀了莪的三千遍《陰符經》。」姜離繼續給蕭師道加碼。
兩天的努力都白費了,這個仇必須得報。
風紫陽凝視蕭師道,「六千遍,你來抄。」
直接來個超級加倍,讓蕭師道深深感受到了社會的毒打。
至於其他人,過錯雖不及蕭師道,但鬧出這麼大動靜,也當受罰。最重要的是,他們對姜離出手了。
既是出手,就有身份嫌疑,那就通通抓起來。
風紫陽環視周邊,冷冷道:「半年禁。」
所有人都被判罰,他們都將被送到思返谷進行監禁。等到他們出來,姜離和姜逐雲的爭鬥估計也塵埃落定了。
當然,他們也可以違規逃出,只是這樣一來,怕是恰合宗門心意。
「師兄英明。」姜離第一個對這判決表示贊同。
尤其是對蕭師道的判罰,思返谷小黑屋加一百八十萬字的經文抄寫,足夠讓親愛的蕭師兄知道糟蹋勞動成果的代價。
隨後,一個個執法弟子駕著船,在鼎湖裡到處撈人,再送他們去思返谷里蹲號子。
一艘艘輕舟往著思返谷方向駛去,帶著姜離的敵人前往遠方。
而姜離,則是施施然地乘著舟,走向相反的方向。
另一邊,岸上。
齊長生躲在人群中,遠遠地聽到風紫陽的判決,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他這師弟心眼一直不大,現在又傍上了公孫師姐,有了靠山,報復能力也是翻倍上漲。要是因為自己賣書的舉動將師弟給坑了,事後還不知會被怎樣回報呢。
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當然,還可以更好。
齊長生想到這裡,輕咳了兩聲,以眼神示意旁邊幾個外門弟子,然後他換了個嗓音,高聲叫道:「姜師兄外門第一,姜師兄九品無敵。」
「姜師兄外門第一,姜師兄九品無敵。」那幾個外門弟子立馬跟上。
力敗諸位八品,自然是九品無敵,縱觀外門,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其餘外門弟子在震撼之餘,也是認同這一說法,當即便是跟隨著大喊。
······
······
「用時三月余,九品圓滿。」
公孫青玥站在山腰處的一處小亭內,遙遙望著鼎湖上的一幕幕,道:「比他用時更短的人,也就只有我們的大師兄了吧?」
「兩個月二十三天。」
面容冷峻的赤袍青年靠在小亭柱子上,淡淡道:「他還沒資格和大師兄相比。無論是資質還是人品,大師兄都遠勝姜離。」
雖然沒看透折花手的玄機,但對於姜離賣春宮話本之事,赤袍青年還是門清的。
對此勾當,他自是相當不屑,更看不上姜離那茶里茶氣的顛倒黑白之舉。
「你說人品不及大師兄,我贊同,不過你又怎知他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呢?」公孫青玥卻是笑盈盈地道。
「嗯?」
「他終究姓姜,所以他需要融入鼎湖派,但不能受人愛戴,」公孫青玥道,「若是受人愛戴,聲名太盛,宗門內估計就有人懷疑他有意掌門之位了。莫要忘了,我等可是有競爭掌門之位的資格的。」
掌門和六位長老之弟子,都有進入高層的門票,他們在未來可以成為六殿長老,也可以進入那第一殿,主宰一派。
只要他們有那實力和能力。
而姜離,他在未來會執掌赭鞭,成為鼎湖派極為重要的一份子。如此人物,定然是要好好籠絡的,一張高層門票是少不了的。
在他解決姜逐雲之後,應該就有長老收他為徒了。
「你說他在自污?」赤袍青年揚起劍眉。
「此人表面上荒唐,實則內心滴水不漏,若是他的話,確實會行此未雨綢繆之舉,」公孫青玥說到這裡,感覺腰又有點酸了,「莫要小覷了他,否則便是你我這等真傳,也是要吃虧的。」
他人不知,公孫青玥卻是能看出葉雨遲中了折花手,並且還是第二次。
如此行為,肯定將葉雨遲釘死在敵對立場上,這對於姜離來說不是好事。不過若是為未來計,多一敵人倒也不算壞事。
雖然這樣做在當前有些沒必要,但以公孫青玥的眼光來看,那個男人有時候總會相當從心,不會等到事發了才進行應對。就好比當初,姜離直接從秘地島嶼遊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他有資格威脅到大師兄?」赤袍青年揚起劍眉。
「有意思。」
他走到亭邊,第一次以正式目光觀察姜離,眼神像是在觀察一個獵物般懾人。
能夠威脅到大師兄的人,就是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