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聽說你又收到信了?
似曾相識的自我介紹,以及那有些熟悉更多卻又是陌生的聲音。
少女徹底愜住了。
以至於牛奶一直順著唇角堂進校服,都沒有任何動作。
牛奶很白,緩緩浸濕身上那件黑白相間,在國內很少見的『水手服」。
其實準確來說,只是和水手服的樣式有些相像,長浦中學一直以來都在證明自己的超前和創新,包括這迥異於其他高校的校服。
但不得不說,拋開事實不談,長浦中學的校服的確要比國內那些經典款式好看許多。
甚至還特地做了裙子和褲子兩種,供學生任意挑選。
臂如李清月現在身上穿的,便是一件質感極佳,顏色如墨般的中長裙。
終於,她注意到了胸口處的那抹冰涼。
牛奶已經流過她的下巴,試圖往更深壑流去。
她募地驚醒,連忙從抽屜里抽出兩張紙,悄悄擦拭,
還好現在二班眾人都被講台上的那個插班生吸引了注意,沒人留意到她的態。
「歡迎歡迎!」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這麼喊了一聲,緊接著,教室里頓時響起里啪啦的掌聲。
他仍是他,總是這樣,無論走到哪裡,似乎永遠不會怯場,永遠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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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容易贏得他人好感。
少女深埋著頭,藏於桌後。
肩頭微微顫抖,她有些不敢再抬起來。
只知道在這一刻,那個微微甜的夢,好像真的----再度照進了現實。
「行了,都安靜。」
「陳安同學的高中成績很理想,只是因為父親工作原因,這才轉學到了我們長浦,所以大家今後更要打起精神,莫讓人家小瞧了我們。」
二班班主任黃麗華,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鏡框,眉說道。
她旋即拉過少年的手,指指後排靠窗的位置。
「就坐那吧,剛好開學沒多久,還空了個位置。」
陳安自然是點點頭,依言走過去。
這時黃麗華也注意到了他的同桌,那是一個頭髮微卷的遙過少年,她眼中閃過怒意,突然吼道:「江源!」
膨!
伴隨著手掌猛拍講台發出的劇烈聲響。
那過少年本來還趴在桌上酣睡,乍然被她這麼一吼,魂都嚇丟半條,的一下就站起來。
微微有些慘白的半張臉,還映著明晃晃的睡痕,眼袋極重,黑乎乎的,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
「啊,哦——.——·啊?」
「你擱這念咒呢?!」
黃麗華沒好氣罵了句,捻起半隻粉筆就徑直扔了過去。
但她是在講台,而江源是倒數第二排,手勁仍是小了些,反倒是他前面兩排的人白白遭殃,發出一聲痛呼。
這場不算鬧劇的鬧劇,頓時引起全班一陣鬨笑。
陳安這時也終於走到了頭,他嘆口氣,拍拍這位名叫「江源」的少年。
「哥們,讓讓唄。」
「".—.哦哦,好。」
緩了緩,眼神慢慢清明,少年趕忙讓開身位,讓他走了進去。
「謝了。
待陳安坐好,急促而刺耳的上課鈴也恰時打響。
教室重回寂靜。
陳安剛來,還沒有課本,便和江源一起看同一本。
語文書放在兩張桌子之間,一人一半。
「你叫什麼?」
課間,少年抽空朝他搭話。
「陳安。」
陳安一邊轉筆,一邊回答。
先前他就自莪介紹過一次,但明顯江源在睡覺,沒有聽見。
而得到答覆後,江源也不再聲了,默默聽講。
不過很快,陳安就發現自己錯了。
這位新同桌不是在默默聽講,而是在默默睡覺。
背挺得筆直,微微垂眸,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好傢夥,這昨晚是幹啥去了?
正異著,肩膀便被人輕輕拍了拍。
來自身後。
「陳安·—你是叫這個吧?」
這搭汕稍有些冒昧,但陳安也沒在意,點點頭,嗯了一聲。
「嘿,我叫李好,李子的李,好運的好。」
陳安轉頭,看清了後桌的面容。
嘴,小傢伙長得還挺別致。
一顆板寸頭,頭髮濃密粗黑,正朝著自己瘋狂擠眉弄眼,兩眼炯炯有神。
五官是沒問題的,就是這表情實在有點逗比。
「你好,李好。」
陳安禮貌回話,就是這名字讀上去有點古怪。
「嘿嘿,等下馬上中午放學,一起去食堂吃飯啊!」
和江源不同,李好同學向陳安盛情相邀,似乎很有和他交朋友的興致。
也有可能只是他恰好是個外向型。
陳安略一猶豫,還是應了下來,沒有拒絕。
本來他等下是打算去找妹妹的,不過想著都是剛轉來新學校,陳汐那邊估計也有新的朋友往來,就不急看去打擾,
隨後一直無事,直到中午放學。
女人抱起教案,算著時間,在鈴響的前一秒,精準提前走出教室。
黃麗華下課一向走的比學生還快,還因此連續兩屆被評為『長浦中學最受學生喜愛的十大教師之一』
下一刻,安靜的教室轟然炸開。
前桌第一排。
葉淺淺舒服的伸個懶腰,嘟囊道:「班長大人,一起吃—"
她聲音突然一頓,因為某個少女已經『暴力』的把她擠開,直直朝後排走去。
葉淺淺愣住,後知後覺朝著那身影伸手。
「矣———·
活動大樓。
三樓,會長室。
散發淡淡檀香味的長形書桌。
有少女捧書靜讀,神情認真。
但若是走進,就會發現,那被《復活》所包在裡面的,卻是兩張書籤,以及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
少女凝神在看的,便是這三樣東西。
輪番比對之下,她似乎終於確定了什麼,深深吸了口氣,揉揉眉心。
他好像——.·.真的要找上門來了。
是會突然拜訪,還是以昔年救命恩人的身份,正式登門?
如果他真要以這樣的身份來訪,哪怕是母親,也絕對會好生招待。
但她其實並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
人情,用一次便會少一次。
白從秋深切知道自家背後是怎樣的存在,留住這個人情,比花掉帶來的好處要遠遠大的多。
何況真的太久沒見了··—
她一時間,心底竟莫名有些慌亂。
甚至於是害怕。
往年那些信,他又收到過幾封?
只記得後面純把他當成了樹洞,一有什麼煩心事,或者平時羞於啟齒的東西,就像倒垃圾一樣,統統傾泄過去。
事到如今,才猛然驚醒。
那些話,又怎麼能說的出口呢————·
不,哪怕是說出口,也比寫在信上,可以留存上百年的強吧?
四下無人,少女抿著唇,清冷臉蛋紅的可怕。
忽然,虛掩的門被突然推開。
白從秋順手將書一合,那三樣東西也就隨之消失。
會走進這裡而不敲門之人,只有那位和自己眉眼極為相似的少女。
「聽說你今早收到信了———又是情書?」
按在書上的纖白手指微微一緊。
「大概。」
她如此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