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血債血償

2024-11-21 06:12:21 作者: 凌晨吃早茶
  第193章 血債血償

  肥貓都跟著笑兩聲,但知道玩笑不能過火,出聲勸道:「鬼添,要講數,要開戰,麻煩叫義安堂的龍頭登門。」

  「一個四二六紅棍,還不夠資格來忠義堂的坨地大小聲。你手下人做的事,豈能在江湖上站得住腳?傳出去怕是給人笑掉大牙,回去好好管教小弟吧!」

  鬼仔添背負雙手,冷聲應道:「我小弟多啊,管教起來,確實不如你方便。」

  「聽貓叔的話,有心情替我管教小弟,那未來一段時間,麻煩多費心了。」

  蔣豪握拳砸桌,振聲而起,指向鬼仔添:「我都鍾意多一個義安雙花的戰績!」

  光仔更是不服氣,拔刀剁在案上:「挑那星,新記仔的血都還在刀上,多宰一個,正好洗刀。」

  肥貓撐著棍子,慢慢步到鬼仔添身前,一字一句的道:「我叫人帶你上酒樓,是全洪家兄弟義氣,不要給臉不要臉!」

  「真認為能打我們潮州三家,放膽來。」

  鬼仔添舉起右手的食指,指向肥貓道:「阿伯,少吃點糖,怕你短命。"

  老摩起身作勢撲上,卻被肥貓用抬起的手攔下。肥貓呵呵笑道:「多謝關心,我都活到六十幾,比你多幾輪呢。」

  「哼!」

  鬼仔添轉身離開,經過翻倒在地的椅子時,用腳尖勾起,再抓住椅背,回手推到桌邊,竟把椅子推回原位。

  這一手露的漂亮,不僅要有過人的力量控制,仲要有良好的身體協調性。

  在場僅有蔣豪、街市勇、神仙棠能做到。

  畢竟,有的人年紀大,有的缺少練功,有的人身懷暗傷,平日遙凶鬥狠沒問題,但要玩花活確實勉強。

  肥貓看鬼添離去,發笑道:「後生仔,在同我們鬥氣啊。」

  高佬森表情嚴肅,言語調侃:「鬼添可是新記十傑,手下的人出事,肯定要強出頭啦。伏低做小,照規矩來,還怎麼威!」

  肥貓一眼便看穿鬼添的計劃,看向尹照棠道:「這段時間你都要多小心,富安大廈的項目,鬼仔添一定會跟你打。」

  「他這個人當過官,留過學,身上還有『皇氣』,想太平紳士多過想雙花紅棍,做事情有跡可循。」

  「明知手下的人撈過界,還闖我們坨地要人,是篤定我們不會給人,藉機找個理由開戰。」

  「畢竟我都是洪門香主,龍頭大佬來的,帶一幫人欺負他一個小紅棍嘛。」

  肥貓說完都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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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市勇抱怨道:「敢說單挑我們潮州幫三家人是小?媽的,真是形勢比人強!」

  高佬森道:「他還有兩個義兄弟,加起來真夠打光我們三家。」

  肥貓搖頭:「他們再強,都不過是向氏家奴。」

  眾大底們聽見向氏家奴四個字,臉上的重負不由釋去,面色都輕鬆很多。

  新記、號碼幫招牌大不假,江湖人拜入二者山門,借勢而起的機會很大。但一個向家,一個葛家都是父死子繼,家族傳承。

  手下堂口字堆再巴閉,不敢拼光馬仔,否則,堂口生意會被內部合併,權力會被龍頭收回。

  軍閥政府殘留的匪幫,依舊帶著嚴重的軍閥文化色彩。

  他們要面對的不是整個新記,只是一個堂口,甚至不會是一個堂口的全部力量。

  尹照棠舉杯飲茶,出聲笑道:「多謝阿公提醒,我會做好準備的。」

  肥貓點頭:「事情都辦完了,光仔留下,有事情跟你講。」

  尹照棠,蔣豪、老摩幾人都起身離開。

  今天,光仔立下大功,龍頭肯定是會給予褒獎。

  沒當眾人的面提,那便是用公司的帳目出錢,不能叫兄弟打白工。

  「光仔哥,真是犀利。」

  尹照棠路過時不忘誇讚一聲,惹的光仔呵呵直笑。

  他來到樓下,主動說道:「好幾天沒湊夠五個人一起吃飯,正好有時間,四海酒樓擺一桌?」

  蔣豪抽著香菸,爽快答應:「右問題,打包一份狗肉煲到酒樓,祛祛濕氣。」


  「我打電話。」蛋撻仔道。

  五兄弟在兩個區扎職,距離不遠,但各有工作,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五個人同吃同喝。

  經常是缺一兩個人,今天有時間,五人都樂得聚一場。

  從五點多鐘,吃到七點多鐘。

  買完單後,尹照棠帶蛋撻、阿樂和牛強幾人驅車趕到西貢區。李伯翰埋屍的地方在調景嶺山麓中,老人口中的調景嶺寫作「吊頸嶺」

  似乎是早年有個加拿大商人在山上開麵粉廠,倒閉破產以後,上吊自絕在廠房中。

  吊頸嶺旁邊則是稱作魔鬼山的「五桂山」,山頭距離華人永遠墳場不遠。乘車進入調景嶺山道時,還可以見到路旁有插著青天白日旗,

  鋼筋水泥加固過的山道滑坡處,還有人用白油漆,在牆面上塗寫「蔣統領萬歲」的字樣。

  有大批滯留在港島的前國軍將士,被港府劃片安置在調景嶺屋邨。

  他們動手伐木,搭建棚屋,算是開闢出一塊居住地但總是不乏有人妄想著蔣生派船把他們接到台島,再論功行賞,給予安置和戰爭津貼。

  連調景嶺小學當中都是教台灣教材,用民國紀年。港島人口真是五花八門,

  也血統,也陣營的人有!

  勞斯萊斯停在一個小道岔口處,兩名小弟留下守車,剩下的人跟大佬一起進去。

  走幾十米,一個紅磚灰瓦的平房映入眼前,房子外有一個狗場,裡面用單個的鐵籠,關著三十幾隻猛犬。

  門前一個三百多大的小水塘,水塘邊,花皮已經帶人把三具屍體撈出來,

  用白布蓋著身體。

  打撈戶體的兄弟們臉色都不好看,泡過半天水的戶體,可比埋進土裡要更刺激。

  胡博超臉上帶著醉意,剛看完老婆孩子的屍體,正蹲在角落中狂吐胃水。

  尹照棠來到他面前,遞上一支槍,出聲道:「胡生,自己動手?」

  李伯翰三個人都已經被關在平房裡,蒙眼綁在椅子上。

  胡博超望著槍,心生殺意。

  何鴻君身著運動裝,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正兜著狗籠里的一隻黑背,聞言回過頭笑道:「別怕,警察應該還在潮義酒家裡問話。」

  「跟來調景嶺都有關係,現場多的是人頂罪。」

  胡博超想到自己已經是議員,神仙棠怎樣都不會坑他,咬牙道:「拿把刀給我,槍點會過癮!」

  「牛強,把刀給胡議員!」

  鏘。

  牛強抽出腰後的牛角刀,反手遞給胡博超道:「輕鬆點,當殺雞就行!"

  「好!」

  胡博超點點頭,推開平房木門,渾身酒意的走進去。

  摘掉李伯翰眼上的布條,迎上他驚恐的眸子,舉刀便扎進肚子裡。

  「干你媽的!」

  他能忍,能舍,不代表沒火氣。

  仇人當面,自當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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